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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亡灵(全)-4

  


第六回:丈夫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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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邦和卓德来到他们常到的酒吧。

「你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商量,你的辞职信已经交了上头去吧,我看还有办法撤销的,要我帮忙吗?」卓德望着他问。

「不用了,我已经下了决定。」

伟邦答道。

「莫非你找到更好的公司,准备跳槽到哪里去?」卓德问。

「没有!」

「但这样又为什么?在公司里有不愉快的事发生么?」

「都没有。」

伟邦摇头道:「不要再问了,比起那件事,我看你应该担心自己比较好。」

卓德茫然不解:「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据我所知,公司里有人准备把你从现在的位置扯下来,我相信你还不会知道,你自已小心应付吧!」伟邦道。

「你知道是谁吗?」卓德侧起头问,他确实到现在才知道,但在公司里发生这种事情,实在很难避免。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能够送到我的耳朵里,这一阵风恐怕不会乱吹的。」

「我的事让我自已处理好了。」

卓德道:「关于你辞职一事,你还没有回答我,到底为了什么?」伟邦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封口黏得牢牢的,用双指挟住递给卓德:「现在不要看,两个月吧……两个月后你打开来看,便会知道一切。」

卓德接过:「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么?」

「不要多问,只要依照我的说话做便行了。」

伟邦把杯里的酒一口灌下,站起身道:「回去吧。」

□□□

在和尚的诵经声及香火袅绕中,雪儿怔怔地望着灵桌上伟邦的遗像。

她的神情近乎恍惚,没想到和伟邦结婚才一年,他就撒手人寰,弃她而去!而且病发又如此突然,跟据医生所说,伟邦是死于肠癌,由发现病情至今,已经有两年了,他原本可以用手术切除或电疗诊治,可是伟邦不知为了什么原因,坚决不肯接受医生的劝告。

伟邦只是默默忍受着体内的痛苦,每月偷偷独自到医院检查,连身为妻子的雪儿,也给他瞒得又密又实,更何况是卓德!参加丧礼的来宾,一一在伟邦的灵前行礼烧香,卓德望住神情落寞,哭得双眼红肿的雪儿,心中委实感到又酸又苦,但心里却不住暗骂伟邦,明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又为何要娶雪儿,太过分了!这时一张甜美的声音在卓德身旁响起:「好久不见了,何经理!」卓德回头看去,原来是美珊,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个公司同事:「啊!原来是美珊,近来好吗,听说妳一离开公司便马上结婚了,必定很幸福吧。」

「妳不用再叫他何经理了。」

在美珊身旁的同事说:「卓德已经被升为营业部总经理,是高层人物了。」

「啊!是吗,那要恭喜你了。」

美珊道。

「妳总是这样,守灵夜怎会有人说恭喜的,我带你们去见雪儿,请这边来。」

卓德引领着二人步向雪儿。

在途中,那同事向美珊问道:「听说妳已经怀孕了,有多少个月?」

「才一个月吧了,还算顺利。」

美珊一面说话,一面把目光望向卓德。

当美珊来到雪儿跟前,雪儿看见二人连忙站起招呼,美珊躬身道:「马太太,发生这么突然的事,请节哀顺变!」

「真不好意思,要你特地前来,请到这边坐。」

雪儿招呼道。

「我还是过去先上香。」

美珊说完,便和那公司同事一起走向灵前。

美珊上香后,雪儿引领美珊等人坐在宾客席,卓德也在旁相陪。

此刻时间尚早,没有很多来宾,灵堂上还是空荡荡的。

因伟邦的双亲早已去逝,又没有兄弟姐妹,一切丧礼事宜,便交由伟邦的娘家和雪儿的父母办理,而卓德却为雪儿作跑腿的工作,什么领取死亡证,接洽殡仪馆及墓地等事情,全部由卓德一手承包。

当美珊问起伟邦去逝的事情,雪儿不禁像小孩子一样,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卓德看见,便代替雪儿把事情说给二人听,当二人听见雪儿对伟邦的病情竟从不知情,也为之愕然,连自己太太也隐瞒着,这种时情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接着又有宾客进场,雪儿只好站起身来,并向卓德说:「麻烦你帮我招呼林小姐,我要过去一阵子。」

「要喝点什么吗?」卓德向二人问。

「可以喝啤酒吗?」美珊抬起头道。

「没问题,只是妳有了身孕,似乎喝酒有点不好。」

卓德说。

「要你管,反正我肚里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美珊瞪了他一眼。

「美珊,还是不要喝酒吧。」

她身旁的同事说。

「伟邦你真可怜,每个人都背叛你。」

美珊突然冒出这句说话来,让卓德和那同事顿感错愕,只听美珊又道:「不论是公司或是你的老婆都一样!」

「美珊!事情不是妳所想的一样,请妳不要乱说,其实妳什么都不知道。」

卓德不由急起来,连忙想封住她的口。

「我什么都知道,上次那一件事,全都是你们套好演戏的,后来伟邦把这件事全都说给我知道。」

「妳……妳和伟邦碰过面吗?」卓德问。

「那日我打算和公司辞职,曾找他商量了许多事,伟邦的人很好,他比起你来要好得多了。

对你而言,恐怕只值一笔堕胎费!」美珊气呼呼地说。

「美珊妳不要再说了,我和妳先走吧!」那同事见形势不对,马上道。

「我还不想走。」

美珊又望向卓德:「还好,马太太这间房子的贷款,从今以后有卓德你帮手支付,我猜不会错吧。」

「妳不要再乱说话,我不知道伟邦在妳面前说了什么,但我和雪儿什么也没有,请妳不要再继续侮辱雪儿的话,到时我可不会原谅你。」

「卓德,你听清楚,我绝对不会输给你的,你便找你的雪儿吧,我一定会比你来得幸福,瞧着吧。」

美珊怒道。

「不要再说了,妳的心情我很了解,还是回去吧!」那同事扯着美珊道。

「你知道什么……」美珊拂开他的手:「伟邦,你打后好好看着吧!」

□□□

伟邦的丧礼已经过了两天,家里的厅子中间靠墙处,却放着一个灵位,伟邦的遗照,同样瞪着他生前的眼神,望着整个厅子的中央。

雪儿坐在沙发上,正怔怔地望着他的遗照。

这时门铃响起,打破了雪儿落莫的思绪。

门打开了,原来是卓德,雪儿问道:「刚下班?」

「嗯!这两日睡得好吗?不要再多想了,妳还有很多开心的日子要过,尽量把心情放开吧!」卓德坐下来道。

「我已经好多了,要喝些什么吗?」雪儿问。

「不用了!」卓德回答后便站起身,走到伟邦的灵前,并烧了香。

雪儿还是给卓德斟了一杯茶,当卓德坐回沙发后,雪儿突然道:「真的会从脑袋开始腐烂吗?」

「什么?」卓德茫然地望住她。

「我常常在想,伟邦的脑袋里到底会变成怎样子。

他本来就有一个怪脑袋!是了,伟邦生前有拿照片给你看吧,就是当晚我和你进酒店的照片。」

雪儿道。

「嗯!但那张照片只有我的头部大特写,但那日伟邦的说话极不自然。」

「是吗!但伟邦拿给我看的,是两个人,都是拍得非常请楚,连我的醉态都能够表现出来。」

雪儿道。

「但妳有没有对他说明白,只是因为妳喝醉酒,又不想给他看见,才会在酒店过一晚,而我们也没有发生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卓德道。

雪儿点点头:「我说过了,但他似乎不相信!他一开始就不信任我,还请了私家侦探跟踪我们,应该说他那时如坐针毡,口里说没关系,心里却不一样。」

卓德摇头说:「这样也很难怪他不相信我们,我和妳一起进入酒店过夜,谁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

「便是这样,从那天他给我照片看后,我便受尽了他的虐待。」

「伟邦打妳?但他不是这样的人!」卓德有点不相信。

雪儿摇摇头,过了一会才道:「没有,他没有打我,只是在晚上我和他……」说到这里,雪儿不禁想起当日晚上的情景。

□□□

「这个妳看看,这是什么。」

伟邦抱住全身赤裸的雪儿,并伸手把床边的抽屉拉开,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雪儿。

「你……你怎会有这个,你跟踪我……」雪儿望望照片,看见卓德正扶着她的腰肢,站在酒店柜台前,那时的卓德应该是在辨理入住手续吧。

「我便是想问妳,妳怎会和他进入酒店?」伟邦望住她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美珊对我说,你曾经和她那个,我感到心里不舒服,便找卓德陪我喝酒,岂料喝多了两杯……」雪儿说「后来便和他一起去酒店了?」伟邦一点也不放松。

「我们只有进酒店而已,并没有做什么,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请你相信我。」

「既然妳这样说,有证据吗?」

「我……我和卓德说,我说我很爱你,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是真的。」

「妳当晚能够在他面前说妳爱我,看来卓德是真的对妳有所行动,妳才会说些番话,我说得没有错吧?」伟邦问道。

「开始进房间时,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我不肯。」

雪儿说。

「我看不是吧。」

伟邦突然把雪儿压在身下,也没有作出什么前戏,也不理会她体内是否干涩,便把他巨大的阴茎直插了进去,立时叫雪儿痛得大叫起来:「你不要……弄痛我了……」

「妳在他面前说妳爱我,是想用这个来刺激他,挑拨他的性欲吧?」伟邦开始抽插,并一面道。

「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啊……不要这么大力……」雪儿想推开他,但被他牢牢抱住。

「卓德的阳具如何,比我的大和比我的粗吧?」伟邦不停挺进。

「不……我不知道……」雪儿在伟邦不断冲刺下,终于把她体内的欲火燃起,开始配合他的动作。

「如何?他是否又粗又大?」伟邦越动越激烈。

「又粗、又大……」雪儿被干得头昏脑乱,在口里绽出几个字。

「笨蛋,妳不要重复我的说话。」

伟邦今日显得异常兴奋,似乎进入了疯狂状态,只见他不住使劲用力抽插,口里不往问:「他那个怎么样,那晚干得妳舒服吧,快说……我不是教了妳好几次吗,别给我装傻。

感觉,我问妳那晚的感觉,他的大阳具妳受不了吧?」

「是的,是的……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雪儿已经步入高潮:「啊……我的宝贝……我又来了……」

「现在这句『我的宝贝』,妳是在说他吧……」

「啊……伟邦……你不要逼我……要死了……」

□□□

「雪儿,你怎么了,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卓德推了她一下问道。

雪儿回过神来:「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伟邦生前的怪行径,我越想越感到害怕,当初认识他时还没有什么,但和他结婚后,他的举动便开始变得古怪,或许和他的病有关吧。」

「到底你们是怎样认识的,我曾问过伟邦,但他每次总是笑笑,并不回答我。」

「说起来应该说到几年前了,我和伟邦之前,有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们也将近有两年多了,我相信你也曾在伟邦口中听过吧。」

雪儿望望他。

「嗯!我知道这件事,便是那个体育教师。」

卓德点头道。

「就是他,虽然当时他的年龄大我很多,但他对我很好很温柔。」

「妳能够和他持续两年多,自然有他的好处妳才会这样,听伟邦说,他的床上功夫很厉害,是真的吗?」卓德真是语出惊人,竟如此肆无忌惮直说出来。

「伟邦真是的,连这个也说给你知,他的脑袋真的是有问题。」

「我和他兄弟一般,喝多两杯,说了出来也不算是什么,他真的很厉害吗?」

「嗯!但说到那个,现在想想,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也说不上来,我和他应该说是孽缘吧。」

雪儿停了一会,又道:「虽然我们不是时常能够见面,但还是直到他死去那日,我们两人都持续着那个关系,他在医院去逝那天,我便在医院第一次踫到伟邦。」

雪儿顿了一会,又道:「当时我不敢和他们的家人一起,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哭,伟邦走过看见我,便坐下来安慰我,『要哭就哭吧,尽情地,不要压抑在心里面!』他是这样对我说的。

自从我和那个教师一起后,便觉得年纪大的男性,在我来说特别有魅力,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妳虽然说这是孽缘,但我相信妳当时的打击也很大。」

卓德说。

「经过那日后,悄悄地,真的是悄悄地,伟邦就是在那种状态下,慢慢进入我的心里,真的,但到我发觉时已经……」

「妳是说伟邦的古怪行径?」卓德问道。

雪儿点点头:「他的行径本来就是古怪,起先我还不觉甚么,但那时我已经无法再离开他了。

话说回来,伟邦除了有点怪怪外,对我确实相当好!」

「妳在医院第一天看见伟邦,便和他……」

「是!」雪儿点头道:「虽然如此,但伟邦这个人,确实能凭第六感了解人家的内心,特别是女性。」

「可是当天便和伟邦……」卓德说了一半,再没有说下去。

「果然是淫荡的女人,我说得对吧?」雪儿抬起头望向他。

「在那种时候,或许只有这个方法,就是尽量放纵自已。」

卓德道:「就算淫荡也好,放荡也好,我相信我会明白妳当时的心情。」

「从那个时候开始,伟邦对我十分温柔,怎样说好呢……应该说是泠漠的温柔,从和他结婚之后,就如我刚才所说的……」

「开始虐待妳吗?」卓德问。

「嗯!但并不是肉体上虐待我,在和做那个时,他喜欢我说一些淫荡的说话,一面和我做爱,一面要我说我和以前男人的事,大概他藉此来增强他的性欲。

你还记得吗,那次你到日本公干,他要你给我带回一件日本和服?」

「当然记得,伟邦还千叮万嘱,叫我一定要为妳带回来,当时只是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带的是丧服,但到了今日,我开始有点明白了。」

「伟邦曾叫我穿起那件丧服和我做爱,现在我也了解他的用意了。」

「伟邦第一次在医院见到妳时,必定是去那里检查身体。

但当时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便不得而知了,可能是和妳发生关系后,发觉无法放弃妳,或是有其它原因也说不定,总之他应该在那段期间知道自己的死期。」

卓德说雪儿叹了一口气:「伟邦这个人知道自己死期来临,还要和我结婚,到底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说残酷,确实有点残酷,但是也因为如此,伟邦到死为止,在这一段期间,他都是全心全意放在妳身上,工作随便怎样都无所谓,他除了妳之外,可以说什么也不要,令我感到好羡慕。」

卓德道。

「没错,和伟邦一起的这段日子里,他对我确不错,我也感到很满足。」

雪儿垂着头道。

「其实在伟邦来说,性爱这个「性」字,只是一个附属品,是用来刺激生命的「生」字的,所以才留下一封信给我,信里面妳一定猜不到写什么?」

「我知道!」雪儿抬起头道。

「妳知道,莫非他也留下一封信给妳?」卓德感到有点诧异。

「他没有留下什么给我,连遗书也在律师那里,但在他去逝前几天,他曾和我说了一伴事,这算是他给我最后的遗言。」

「他真的对妳说……」卓德登时坐直身躯。

「他对我说,要我穿起他送给我的那件丧服,在他的灵位前和你做……」雪儿说到这里,羞涩得垂下头来,再无法说下去。

「原来他真的和妳说这番话,当我打开那信笺时,也被内里的文字吓了一跳,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伟邦想做什么?」卓德接着又问道:「妳当时有答应他吗?」

「有!当时的环境,和他那充满渴望的眼神,叫我不得不答应他。」

「但我相信妳不会和我做,是吗?」卓德目不交睫的望住她。

「说实话,你在我心中,到目前为止也不能够和伟邦相比,将来是怎样,我暂时也不敢去想。

卓德你是伟邦的好朋友,今次伟邦的丧事,也多亏你的帮忙,我还没有认真多谢你。

「不要和我那么见外,我能够帮忙让我非常高兴。

虽然那次在酒店的事,我实在有点过分,让妳感到不安,但妳还是第一个通知我关于伟邦的事,我真的很感动!」

「不要再说那日的事了!」

「但我当晚所说的,全是真心话,到现在也没有变。」

「过了今日,我想从此以后,我们不能再见面了!」雪儿抬起头道。

「为什么?伟邦都已经不在了……」卓德盯着她。

「就算伟邦死了,到现在我还是他的妻子,关于伟邦的最后一句遗言,我也想了很久,想了一遍又一遍,可谓天人交战,始终拿不定主意。」

「到现在也是这样。」

卓德问。

「请你等我一会,我要入房间做点私事,麻烦你坐一下。」

雪儿没有回答他的说话,骤然起身走进房间。

卓德一头雾水,但还是安静地坐着,心里总是想不通伟邦到底在死前想什么,自忖道:「为何要自己和雪儿在他灵前做这种事,若是要撮合我和雪儿,也大可以开口直说出来,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对雪儿的心意,我一定会乐意接受,又何须这般做作,到底他想要怎样?」

「莫非雪儿早就在他面前表白,不愿意和我一起,所以他才向雪儿留下这个遗言,好让雪儿不得不答应他来撮合自己,但真的会这样吗?」卓德不停地想着伟邦生前的一言一语,虽然他说话古怪一点,却无什么恶意,使卓德越想越感糊涂难明。

便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雪儿从房里走出来,身上竟然穿上卓德从日本带回来的丧服:「雪儿妳……」雪儿来到卓德身前:「我考虑了好几天,虽然我不明白伟邦的用意,但我在他死前曾应承了他,总不能欺骗他,让他不能瞑目,我只好在他灵前履行了他的诺言后,以后我都不会和你做,只是这一次,也不想再见你的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卓德站起来摇着她双肩。

「不为什么,因为我还是伟邦的妻子,我以经错了一次,就在那教师死的当日,便和另一个男人上床,已经令我很内疚,今次若不是伟邦的遗言,我也不想再错第二次。」

「不要,我不要这样,妳说得对,伟邦的第六感的确很厉害,他已经摸透了妳的内心,今次他这样做,无疑是把一个心魔种在妳身上,要妳永远陪着他,让妳的心永远无法离他而去。」

「或许你说得对……」雪儿如木头般站着,怔怔望住他。

「我就是不相信,已经不在人世的伟邦,竟会影响妳如此大!」卓德叹气道。

「卓德,我告诉你,在伟邦生前,我已经感觉到自己背叛了他,现在他死了,我便更感不安,虽然和他结婚以来,实质上我并没有做出对他不住的事情,但内心却已做了,自从作了那个梦之后,我每次见到伟邦,都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因此更加不想和你再见面,这样会令我想起那个梦,以后再无法面对伟邦!但不知为何,那日我还是给了你电话,要你出来陪我喝酒,我只觉得和你倾诉心事,会让我感到舒服一些,但过后我又感到十分后悔。」

雪儿道。

「妳做了什么梦,竟会令妳有这种感觉?」卓德皱着眉头问。

雪儿沉默了一会,抬起头把目光注定在卓德脸上,再缓缓把头垂下:「那一晚我……我竟梦见和你发生关系,而且我却非常亵淫放荡,现在想来也感到脸红。」

「哦!会有这种事,岂不是和我一样,在两三个月前,我也曾做了一个梦,却梦见在街上碰见妳,后来和妳一起吃饭,再去卡拉OK,最后回到这里和你……」卓德一面说,一面看见雪儿的头缓缓抬起,一对美目,瞪得越来越大,又圆又亮,登时把卓德吓得不敢说下去,惟恐雪儿听后,越益憎恶自己:「对不起,只是一个梦而已,我知道做这样的梦不应该,但我却没有办法,谁叫我日又想妳,夜又想妳,真的对不起。」

雪儿张着嘴巴,直到他说完,便道:「你……你在梦中可否到过超市,想买什么澳洲烟肉?」

「嗯!有啊……妳怎会知道……」卓德听了,他的眼睛比雪儿瞪得更大。

「我们在卡拉OK还合唱……合唱了<只有情永在>?」雪儿睁大圆目问。

「是啊!难道我和妳做了同一个梦?怎会有这种可能……」今回连卓德也吃惊起来:「怎可能……那太过……太过……」

「太不可思议了……」雪儿双手围抱在胸前,颓然坐在沙发上发呆,脸上阵青阵白,连身子也微微发颤起来。

卓德回头望住灵位上伟邦的遗照,口里嘀咕着:「这种怪事,会和伟邦有关吗?」他把目光拉回到雪儿身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雪儿,快点换衣服,我和妳去市中心那间餐厅。」

雪儿呆呆的望住他:「去那里做什么?」卓德道:「妳还记得梦中出现的餐厅叫什么名字?」雪儿想也不想便道:「名字叫『歌兰』,我和伟邦也曾去过那里几次。」

「没有错,我在梦中的也是这一间餐厅,我第一次去『歌兰』,也是伟邦带我去的,后来自己也去了好几次,所以在梦境里才这么清晰。

现在我俩再去那里一次,或许有什么发现也未可知,这种事太奇怪了,我们不能不去查个清楚明白。」

雪儿想了一想,也觉卓德的说话有点道理,若说只是一个梦,但梦境里的一切事物,又怎会同时出现在两个身上,除非二人当日真有其事!若然说不是一个梦,更加匪夷所思,明明醒来后她还在床上,怎能不会是一个梦。

「好吧!我和你再到那里走一趟。」

说完便跑回房间换衣服。

当二人进入「歌兰」时,环境和当日并无多大分别,而二人的目光,竟不约而同的朝一个方向望去,那是近酒吧的地方,也是二人在梦***渡晚餐的位置,一个侍应走上前来招呼:「是两位吗?」

「嗯。」

卓德向他说,但目光并没有移开那里。

「请跟我这边来。」

那侍应礼貌地说。

卓德马上道:「我们想要那一张桌子,可以吗?」他用手指了一指。

「没问题,请跟我来。」

侍应引领二人坐下。

「雪儿,在梦里妳也记得坐这张桌子?」卓德凝望着她问。

「嗯!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只是一个梦,但事隔至今已经有两三个月了,但梦里发生的事情,现在还清澈如初,就像真有其事发生过一样,与平日作的梦很不相同,不会在一天半日,便把梦境忘记得干干净净。」

雪儿说。

「我也是一样,真是奇怪!」卓德皱起眉头道:「妳记得当晚吃什么吗?」

「记得。」

雪儿一面拿起餐牌,一面道:「是意大利海鲜餐,而你是叫了一个当日的晚餐。」

「一点儿也没有错。」

卓德也拿起一张<是日精选>的MENU,但内里的食品已经转换了,他扬手叫了一名侍应过来,问道:「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个精选套餐『萄萄牙红虾』?」

「不是『萄萄牙红虾』,是『西班牙红虾』,但这个套餐不是时常都有,我们这里的精选套餐,是每款以三个月一个循环,每星期更换一款,今日的套餐是『意大利牛仔骨』,也相当不错!」

「好!便给我一份吧。」

卓德朝雪儿道:「妳呢,想吃什么?」

「还是和上次一样吧。」

雪儿道。

卓德向那侍应道:「给我再来一个意大利海鲜餐吧,我还想问你一件事,请问你可记得那个『西班牙红虾』套餐,上一次是那个时候卖过?」

「大约两个月前,正确日期便记不清楚了。」

侍应回答道。

「可不可以给我查一下?」卓德道。

「没问题的。」

侍应说完后便走了开去。

「卓德,这件事情真是很古怪,我刚才看过那餐牌,真的和我梦中所见的一样!」雪儿把餐牌递向卓德:「你看,这个便是意大利海鲜餐,连银码也是一样,莫非我们真是一起来过这里?」

「我和妳的感觉都是一样,我现在记起来了,当日我做那个梦的时侯,正巧是伟邦给公司派往广州公干去?」

「是啊!伟邦说要在广州公干两天,那日我一个人闷在家里,就在房间床上看电视,朦胧中便不知不觉睡着了,便做了那个梦。

我还清楚记得在梦境中的一切,因为当晚伟邦在广州公干不在家,我一个人又不想烧饭,便打算到外面吃,走出家门不久便碰见了你,接下来的事你刚才也说了。」

「真是和现实一样,我们二人同时做一个梦,连时间地点也相当吻合,实在令人无法想象,难道那日发生的事情并非是梦境,而是实有其事?」

「不会的,我记得醒来的时候还在床上,你呢?」雪儿问。

「我……我也是!」卓德想起当日醒来时,正是芷敏趴在他胯间,还咬了他一口的情景,不由脸颊微微发红,当然他不会向雪儿直说。

「先生,我已经查过了。」

那侍应站在桌边,向卓德道:「上次卖这套餐的时间,是五月三日至五月九日。」

「哦!真是麻烦你。」

卓德道。

「不用客气,还有什么需要吗?」侍应问。

「没有了。」

卓德待那侍应离开后,便向雪儿问道:「伟邦去广州的日子,我一时之间也记不清楚,还要回公司查看一下才知道正确时间,雪儿妳可记得是不是那段日子?」

「确实的日子我也记不起来,但听刚才侍应所说的时间,也很接近。」

没过多久,二人点的东西已经端上,他们一面吃,一面谈着内里的种种疑惑和诡异,但始终无法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有越想越胡涂,越说越教人心惊!这顿不安的晚饭终于吃完了,卓德掏出信用咭结账后,二人步出餐厅,突然雪儿停了下来,抬头朝卓德道:「我记得在那个梦里面,你也是用信用咭结账。」

卓德也呆愣了一下,登时道:「没错,只要查一下信用咭的月结账单,到底在那段日子有没有『歌兰』餐厅的记录,不是可以知道了么。」

「原来你也有这个不良习惯,就是永远不会细看信用咭的消费记录。」

雪儿微微笑道。

「因为工作忙,只要数目不是很大,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敷衍了事。

我们现在就回去,走吧。」

说完便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朝位于马鞍山的寓所驶去。

卓德买了这个小单位以经有五年,他只是一个人住,所以平日的起居也很随便,才进家门,便看见厅子四周都是杂志和饮品罐,沙发上还有一张冷气被,却散乱的随便放着,被角还垂落在地上。

雪儿第一次来到他家里,看见这个乱七八糟的阵势,不由为之一怔,呆呆的站在靠大门处,卓德连忙把沙发上的冷气被抱在手中,一手把茶几上的报纸杂志推到一边,朝着雪儿傻傻笑道:「对不起,实在有点乱,坐吧,要喝东西吗?」

「不用了,你赶快看看月结账单去吧。」

雪儿来到沙发坐下来,把茶几上的杂志逐一迭好。

「妳坐一阵。」

说毕便抱着冷气被跑进了房间。

「雪儿,妳看这个!」卓德人未到却声先到,声音远远从房间内里传出来,接着见卓德快步走出房间,手里拿着一张账单:「真的有……有『歌兰』餐厅的过账记录,妳看,便是这个……还有那间卡拉OK的账单,全都在这里!」雪儿看见果然不假,人也马上呆住,望住那张账单一时说不出话来。

「雪儿,我看那次……不是梦,是真有其事……」卓德也茫然的坐在沙发上。

「但……那日千真万确是一个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可怕了!」雪儿呆着眼睛望向卓德:「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会是真的,莫非我有梦游症!」

「梦游症?会吗,我两人同时有梦游症?绝对不会,听说有梦游症的人,醒来后在梦中做过什么事情,都会全不记得起来,但我们却不一样,而且梦境非常真切,连轻微的小事情也记得一清二楚,就像此事发生了不久似的。」

卓德道。

「卓德,我真的好惊,到底我们发生了什么事?」雪儿的脸上变得全无血色,只是用双手抱紧在胸前。

「不用害怕,就算如何艰难,我也要把这件事弄个清楚明白,看来我们二人是给人下了所谓巫术之类的东西,这种怪异的事情,唯一只能够这样说。」

卓德把雪儿拥近身来:「听我说,我们不能害怕,越是害怕,便越会让那些害我们的人开心,就算什么鬼神,我们也要和他们斗一斗。」

「如何斗,连害我们的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

雪儿抬起眼睛望着他道。

「妳细心想想,虽然在我们身上发生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但并没有实质伤害到我们,极有可能他们是运用某种邪术,影响我们的心智和举动。

而且妳有没有发觉,那个拖术的人,并非想加害我们,而是想撮合我们,要不是也不会让我们产生这个梦境,好教我们在梦境中交合。」

卓德说。

听到卓德的说话,雪儿不禁红晕满脸,她想起在梦里的情景,尤其自己在卓德面前淫荡的样子,不禁又惊又羞,连忙把卓德的身子推开。

卓德看见她的举动,自然明白她的心意,便把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松开,道:「雪儿,我若没有猜错,我们这趟发生的怪事,极有可能是伟邦的所为。」

「什么?是伟邦,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雪儿睁大眼睛问。

「妳想想看,他在去逝前的一举一动,不是很奇怪和出乎常理么,就拿那封信来看,他要我们这样做,已经不是普通正常人的行径了,还有他不时在我面前提起妳,我记得有一次,我和伟邦在酒吧喝酒,他突然问我对妳的感觉怎样,当时我也不知如何回答他,就算我心里喜欢妳,也不可能在伟邦面前说出来!」卓德站起身走向冰箱,取了两罐饮品,递了一罐给雪儿,再坐下来续道:「他见我不回答他,一句更教我吃惊的说话再次响起,他说要是我喜欢妳,他可以把妳让给我,但不是现在,需要半年时间,我听后也为之一惊,他怎可能说出这句话,但到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也是,他也曾和我说过近乎这样的说话。」

雪儿道。

「他怎样说?」卓德对这句话显得很有兴趣,马上坐直身躯望住她问。

「那日我在美珊口中知道他们两人的事后,我回家想责问他,岂料他……」

「没错,我和美珊上过床,也不算得什么!」伟邦道。

「你……你这句说话是什么意思?」雪儿瞪着他问。

「没什么!怎样?卓德的事,妳和美珊谈得顺利吧?」伟邦不答雪儿,并把话题带到卓德身上。

「其实你要我这样对美珊说,有没有想到我的感受,我是你的妻子,你反而不害怕让人知道戴绿头巾,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真的很恐布,我完全搞不懂你!」雪儿气忿忿道。

「这有什么问题,就算妳真的和卓德上床,我也不会介意!」伟邦轻描淡写道,但听在雪儿的耳里,不由光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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