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委办小青年 第22章 满园春
王思宇从郑大钧的办公室里出来,就直接下楼,通过对案情的分析,他也觉得王部长的儿子王昆是案件的焦点,只要找到他,自然有机会把事情查到水落石出,但王昆的失踪也很有可能是王部长警觉了,把他这个儿子给转移到安全的地方,以避开调查人员的视线。
想起上次黄主任说过的话,王思宇不禁就有了疑虑,王昆会不会是藏在沙岗子村那个老村长家呢?毕竟他们两家是直系亲属,而那个信访事件跟王部长有没有什么联系呢?一个贫困村账上怎么会有一百五十万的收条?无数问号在王思宇脑海里形成,纷纷扰扰挥之不去,所以他决定去信访办了解一下情况,假如真能从那里找到突破口,那上次鼓动记者曝光的幕后指使人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刚刚下楼,司机班老吴就跑了过来,说:“王科长去哪?我送你。”
王思宇就有点不好意思,说吴师傅我去信访办,那近,我走着去就成了。
吴师傅一听就笑了,你也太不拿科长当干部了,还是坐车走吧,我这闲着也是闲着,跟你出去转转。
王思宇也就不好再推辞,只能上车,到了信访办门口,只见接待室里挤了十多个人,王思宇就赶忙跟工作人员说我找黄主任,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说我们都找黄主任,你还是先排队吧。
工作人员的脸色很难看,就对着外面的人嚷嚷:“早说了黄主任到省里开会去了,你们就算等到天黑也没用,把材料留下来就成了,人就散了吧。”
这些人就乱哄哄地喊:“黄主任不来我们就不走。”
正乱哄哄的,王思宇的后背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下,他回头一看,是个长得很清秀的小姑娘,一个劲地冲他使眼色,王思宇赶忙跟她走出门,那个小姑娘就低声说,你是市委的王同志吧?王思宇忙点头说你怎么知道,小姑娘就说黄主任让我来领你进去,随后她领着王思宇从信访办的后门走进院子,从后楼梯登上三楼,推开一间办公室,就看见黄主任正趴在窗台上往外张望。
王思宇不禁哈哈大笑,说:“黄主任你这是在干啥,我咋感觉见你一面就像是在搞地下党接头呢?”
黄主任也咧着嘴笑了起来,说:“我们这工作性质确实特殊,有时候就是在玩捉迷藏,没办法的事。”
随后他又自嘲道:“我们这个部门啊,就是给人家擦屁股的部门,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拉臭的,到了我们这,就全剩臭的了。”
王思宇听了差点笑背过气去,心想按你黄主任的意思,信访办那不成吃屎的部门了?
黄主任忙叫那小姑娘给王思宇倒杯茶,说:“小王啊,刚刚看你坐车来,我赶紧叫她出去接你,听说你最近提科长了,小伙子不简单,前途无量啊。”
王思宇忙说以后还请黄主任多多照顾,黄主任笑着说彼此彼此,大家互相照应着点。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王思宇就把话题引到沙岗子村那档事,问处理得怎么样了。
黄主任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样,老村长不肯低头,新村长不依不饶,说再没人管,他们就去省里闹,我这正为这事心烦呢。
王思宇就说,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事,要不黄主任把上访材料给我拿一份来,我直接去找秘书长,看能不能帮你解决了。
黄主任听后喜出望外,忙对那小姑娘说,你赶紧去把沙岗子村的投诉材料复印一份,给王科长带上。
这会黄主任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黄主任接起来一听,对面的人小声地说:“主任,你快出来吧,我们顶不住了,你再不出来他们可就要去堵政府大院了。”
黄主任一听立时慌了,忙说:“小王,对不住,我得去前面应付了。”说完匆匆地跑下楼。
过了几分钟,小姑娘把复印好的材料拿了过来,王思宇接过材料就下了楼,回到前院的时候,听到接待室里传来黄主任洪亮的声音:“请大家放心,市委市政府对这个事情相当重视,大家再回去等一等,很快就会有结果。”
王思宇不禁苦笑着上了车,坐在车里对老吴说:“黄主任这人也真不容易啊,我看他三天两头往下边跑,跟这些上访的人相处久了,平常也总拉着一张寡妇脸诉苦,干得够累的了。”
“你可别被他的假象迷惑,那可是一只老狐狸。”老吴一边发动小车,一边低声说道:“无利不起早,他姓黄的成天跟人念叨信访办这么不好,那么不好,清水衙门一个,可他这些年怎么一直呆在信访办不肯挪窝?你看那些天天来上访的,哪个单位的都有,他们领导要是懂事,就得安排好姓黄的,一样的事情,既可以捂盖子,也可以揭盖子,就看你工作有没有做到位了,黄主任跑得勤快,那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王思宇听了暗自心惊,他知道老吴在委办工作的年头很久,知道的秘闻也多,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表面现象迷惑了,以后要尽量少跟黄主任这种人来往。
老吴一肚子故事,话匣子打开就有些收不住,点着一根烟道:“这个姓黄的不简单,据说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外面还有自己的生意,但具体做什么生意,他藏的严实,还没露出风声,总之这人是笑面虎,王科长跟他打交道要小心。”
王思宇听了点点头,又摇头道:“哪有什么黑道,不过是一些社会小混混罢了,还黑白两道,老吴你讲得严重了。”
吴司机听了就嘿嘿地笑,摇头说:“那是你没接触得到,别小看那些社会小混混,混大了就了不得了,比如魏三魏瘸子、龚老太爷,还有新近冒头的小九哥,那都不是一般人物,据说好多程市长都办不成的事情,他们都能轻松解决,不服不行。”
王思宇听了就不好接话,这个话题很敏感,不好和老吴讲,不过老吴刚才那番话倒是让王思宇触动很大,他就觉得人不可貌相,黄主任伪装的可真好,本来在自己心目中,这人是干实事的人,起码是能吃苦的干部,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道行不够啊。
快下班的时候,王思宇接到了赵帆的电话,让他下班后直接去满园春大酒店,王思宇就说:“赵哥你搞什么,咱们这关系你还跟我客气啥。”
赵帆死活不依,说:“你小子别废话,今天咱们来个不醉不归。”
王思宇忙说我今天要加个班,恐怕要晚点去,赵帆说那也没问题,咱们晚上八点在满园春门口见面,就这么定了,说罢就挂了手机。
王思宇现在确实没心情去吃饭,对于秘书长交代下来的这份工作,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调查组花费半年时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他王思宇单枪匹马能完成吗?
不管周秘书长此举是在考验他的工作能力,还是单纯在向张阳书记表态,王思宇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况且这毕竟是他升职后办的第一件大事,如果砸在手里,那无疑会影响自己以后的发展,这是一场必须拿下来的硬仗啊!
王思宇看的卷宗是周秘书长凭借记忆写下的一些要点,纪委的调查内容及进展是高度保密的,周秘书长嘱咐王思宇千万不能将这些东西泄露出去,所以王思宇只好等办公室的职员们都下班后,才能仔细研究……
王思宇记起饭局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八点了,他赶忙关灯锁门,打车到了满园春门口,赵帆正站在台阶上四处观望,王思宇刚下车,他就赶忙奔过来,张开双臂来了个熊抱:“兄弟,真够意思,你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
王思宇赶忙把他推开,骂道:“死玻璃,还不赶快前头带路!”
赵帆哈哈一笑,来了满清请安的动作,单腿跪地喊了声‘喳!’
两人嘻嘻哈哈地进了酒店,乘电梯到了四楼小包间,推门进去,发现张倩影和黄雅莉已经坐在那里,见两人进来,忙起身站起来。
张倩影脸上画着淡妆,眉毛显然是经过精心修饰,弯如远黛,唇上涂着亮亮的唇彩,或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整张脸上艳光四射,散发着无穷的魅力,她穿着一身黑色绣花的旗袍,更显得身材格外婀娜多姿。
黄雅莉则穿着白色毛衣,下身蹬着牛仔裤,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也是淑女味十足。
王思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摆着的四瓶五粮液,一声惨呼:“赵哥,你们两口子这是打算玩命啊。”
赵帆就哈哈大笑,说你酒量比我大,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再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两位女士也赞助点,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王思宇咧嘴嚷嚷道:“你们两口子这是摆的哪门子鸿门宴啊,好家伙,这四瓶酒要是全下肚,估计咱们今晚上都出不了门。”
张倩影就笑着说:“小宇你放心,今天尽管敞开了喝,你赵哥自有安排。”说完就拉着黄雅莉的手,凑在她耳朵边窃窃私语,黄雅莉边听边笑,不住地点头。
热菜上齐后,赵帆就先端起杯子,站起来说:“小宇,咱哥俩话不多说,全在酒里边呢,干了这杯酒,咱们就做一辈子的兄弟。”
王思宇此时也被他的热情感染,站了起来,两人杯子响亮地一碰,各自一饮而尽。
刚夹了几口菜,张倩影就端着杯子站起来了,说:“小宇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领导了,你要多照顾嫂子。”随后竟也异常豪爽地将杯子酒一饮而尽,王思宇没办法,就说:“嫂子喝一杯,我就喝两杯,别谈照顾不照顾,都是一家人,不谈两家话,有我王思宇在委办一天,绝不会让嫂子吃亏受委屈。”随后不容分说,‘咣咣’干进去两杯。
没一会黄雅莉又站出来了,说:“小宇今天帮了我好姐妹的大忙,我得敬你一杯,你也不用喝两杯,咱们一对一。”
王思宇这时候就有点慌,端着杯子站起来道:“合着你们三个今天是合伙欺负我一个啊,这满园春又不是虎牢关,怎么唱了出三英战吕布啊。”
赵帆则起哄道:“什么三英战吕布,没听明白吗?人家是要跟你玩一对一。”
黄雅莉瞪了赵帆一眼,就仰头把杯中酒灌了进去。
王思宇也只好跟着又干了一杯,把酒杯放下,就对旁边的赵帆说:“赵哥,今儿这酒可喝得有点急啊。”
赵帆摆手笑道:“明天是周末,今儿你就放开量喝,我不是说了么,今天一定要好好谢谢你。”
王思宇就说这酒可以喝,但必须换小杯,不然再干几个,我钻桌子你负责。
赵帆就叫服务员换了小杯,几个人又开始豪饮起来,本来赵帆每次跟王思宇在一起喝酒,都会斗得难解难分,再加上今天两位女士也出奇地豪爽,所以饭桌上气氛热烈,这酒下得也就飞快。
王思宇喝得最多,到最后已经觉得满桌的碗碟都在空中飞舞,天旋地转一般,他几次都险些滑到凳子下面去,而其他三人也并不比他好多少,黄雅莉又是哭又是笑,张倩影则直接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地傻笑。
赵帆脑子还算清醒,就先摇摇晃晃地把张倩影送到九楼的客房,又回来对着王思宇说了个房间号码,又说已经安排完了,是个在校大学生,兄弟你尽管放心,赵哥今天晚上就让你去……
第一卷 委办小青年 第23章 混乱之夜(修)
没办法,不修不成啊,不能害了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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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赵帆计划得挺好,他早就在酒店里定好了三间房间,王思宇一间,自己夫妻一间,留给黄雅莉一间,并给王思宇订好了小姐,又怕王思宇碍于面子拒绝,所以有意把他先灌醉,来个先斩后奏。
但当他扶黄雅莉上楼的时候,却出了麻烦,黄雅莉在走廊里又哭又闹,死活不肯上楼,就是嚷嚷着要回家,赵帆见酒店的服务员都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他,就不好再硬拉着她上楼,而是扶着她往外走,这下黄雅莉终于安静下来,整个身体靠在赵帆的怀里,嘴里嘟嘟囔囔地嘀咕什么。
好在赵帆陪老婆去过她家,就在酒店门口拦了辆出租,连哄带劝地把她推到车上,随手关上车门,对司机说:“去新罗苑。”
张倩影躺在酒店的房间中,感觉酒气向上涌,就慌忙坐起来,耳边又仿佛听到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仔细听去,似乎是黄雅倩的声音,她慌忙下地,穿上鞋就往出跑,可身体却不听指挥,非但跑不起来,连走路都轻飘飘的,根本控制不好平衡,几次险些撞到墙上,当她好不容易寻着哭声走到楼下时,却又看不见人影,只好又跌跌撞撞地返回去,凭着感觉推开房门,一头扎在床上,昏睡过去。
上了出租车,赵帆就感觉要坏了,酒劲一直往头上涌,胃里折腾得难受,闻到油烟味,更是想吐,他赶忙摇开车窗,深深吸上几口新鲜空气,才稍稍感觉好些,等下车后,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到门口,这时黄雅莉就靠在门边傻笑,赵帆从她衣兜里翻出钥匙,但手摇晃得厉害,半天插不进钥匙孔。
好不容易开门进了屋,两个人似乎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几乎是互相搂抱着摔倒在床上,躺在床上歇了好一会,赵帆才喘匀了气息,起身要走,可刚刚走到门口,背后就被人一把抱住,赵帆登时愣住,转过身,却见黄雅莉已经脱了毛衣,正穿着贴身的内衣抱着他闭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
赵帆被黄雅莉两只浑圆的**摩擦得火起,此时也如同中了邪般,越看黄雅莉越觉得清秀可人,就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刚刚触碰到冰凉的唇边,柔软的舌头就递了过来,两个人就疯狂地吸吮着,身体很快如同麻花般纠缠在一起,互相撕扯对方的衣服,一步步地退向大床,再度倒下。
王思宇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服务员轻轻推醒,说先生我们餐饮部要打烊了,现在开始打扫卫生,您不能睡在这里。
“知道了。”王思宇抬手在额头上揉捏了一番,感觉口渴,就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下头脑就清醒了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上了电梯,记得赵帆离开时说得好像是九零七号房间,就按了九楼。
站在房间门口,王思宇觉得头重脚轻,酒劲一浪一浪地往头上涌,他伸手一推,虚掩的房门就应声而开,随手将门带上,没有开灯,径直走向床边,床上隐隐约约躺着个女人,就记起这个应该就是赵帆为他找的小姐。
要是在往常,他肯定不会接受这种馈赠,可是现在酒劲在五脏六腑里翻腾,搅得他无法安宁,也就顾不得许多,他先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就躺在床上,伸手将女人的身子搬过来,右手在女人的身上轻轻抚摸,指端恰巧碰到腰间一排扣子,他就开始小心翼翼地去解开。
女人侧着身子一动不动,似乎睡得很香,王思宇闭着眼睛解了半天,只觉得这女人身上的衣服上到处都是扣子,腰上一排,胸前斜斜地也是一排,密密麻麻的,怎么都解不完,这让他想起一个笑话,说是蚂蚁娶了蜈蚣为妻,洞房之夜后,蝼蛄问蚂蚁有何感想,蚂蚁愤怒的说:扳开一条腿不是,又扳开一条腿也不是,妈的扳了一晚上的腿。
王思宇就觉得他今天晚上恐怕要解一晚上的扣子,不过他并不着急,反而觉得这很有意思,就耐着性子一粒粒解下去,从腰间一直往上,凭着感觉,竟让他将几十个扣子全部解开。
解开全部的衣扣,女人的衣服脱起来就轻松许多,并不吃力,那衣服就如绸缎般光滑,轻轻向下一拉,就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身子,那种感觉,就像是轻轻剥开一段小葱。
女人并没穿胸罩,上身的肌肤晶莹白嫩,望着那一对挺翘的峰峦叠嶂,王思宇的欲望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酒劲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剩下的,就只有最原始的欲望。
轻轻褪下镂空的蕾丝内裤,女人终于被他解除了全部武装,王思宇把她剥得一丝不挂,轻轻抚摸着那柔软细腻充满弹性的胴体,王思宇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运转,浑身发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而此时,女人翻了个身,就不在动弹,她的气息依然恬静悠长,似乎并没有从睡梦中醒来。
王思宇悄悄从床上坐起,有些笨拙地趴在女人身上,双手握住那对饱满的酥胸,不住把玩,并低下头去,从上向下,一路温柔地亲了下去。
‘嘤咛!’一声,睡梦中的女人此时似乎也有了反应,身子微微颤动,随着他的动作,呼吸竟也有些局促起来。
王思宇再也按捺不住,就将女人细长的双腿缓缓举起,轻轻架在自己的肩头,找准位置,不停地做着试探性地进攻,在这方面,他只有深厚的理论学习,从没联系过实践,所以作为新手,他多少有点底气不足。
在几次失败的尝试之后,王思宇并不气馁,反而平复下心情,耐心地寻找门径,在满是泥泞的草地上反复探寻,小心翼翼地扣动门扉,而身下的女人似乎也有意无意地配合着他调整好姿势。
终于,在一声宛若莺啼的娇呼中,王思宇终于得偿所愿,金戈铁马长驱直入,终于冲进那片温软滑腻的所在。
两具身体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王思宇顿时感到了其中的美好,仿佛整个灵魂都在战栗,在对方紧紧的包夹中,他就卖力地动作起来,抽送间,仿佛弹奏着一曲雄浑壮阔的乐曲,华美而欢畅,大床就在这动人的乐章中开始‘吱呀吱呀’地摇动起来,而身下的女人此时也深陷其中,双手温柔地抵在他的胸膛上,无意识地抚摸抓挠。
刚开始时还有些生涩,但随着女人的迎合,王思宇就渐渐掌握了技巧,他此刻仿佛化身为古代英勇无敌的将军,指挥着所向披靡的军队,在草原上尽情地践踏杀伐,这种豪迈的感觉让他如痴如醉,身心愉悦。
随着王思宇越来越勇猛,身体下面的女人就开始动听地呻吟起来,那声音飘渺而神秘,仿佛魔咒般在王思宇的耳边萦绕;那声音如此悦耳动听,给他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女人叫得越凶,他就越用力;他越用力,女人就叫得越凶,阳刚之力与阴柔之美就这样彼此激发,互相扶持,直到攀上一个又一个顶点。
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中都进入极度亢奋的状态,快活得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肆无忌惮的冲撞与声嘶力竭地呐喊,
在女人的叫声在空气中嘎然断裂的那一刻,王思宇的下体不停地抖动着,汩汩地热流喷薄而出,那一刻,他与女人的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仿佛一起冲上了世界的巅峰,那一刻,再没有什么牵挂,更没有任何阻挡,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喜悦。
两个人都闭着眼睛,气喘吁吁,王思宇意犹未尽,回味着刚才那一刻水乳交融比翼齐飞的美妙感觉,而女人则是疲惫到了极点,躺在王思宇怀中沉沉睡去,王思宇怀抱着她,心中涌起无限怜爱,就轻轻为她拉上被子,自己却因为亢奋过度,竟无法睡眠。
天刚蒙蒙亮,王思宇已经恢复了全部体力,怀抱着温软幽香的胴体,血气方刚的他已经尝到了甜头,自然就更加把持不住,就暗自伸手在被子下面抚弄起来,不一会,那里就又潮湿起来,他忙钻进被子,溜到下面,蒙着大被在里面,分开女人的双腿,悄悄捣鼓起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王思宇这次倒是轻车熟路,含着雪山顶上的葡萄,不停地玩味,而下面轻轻一挥,船头就已然滑入水港,他就轻轻地摇啊摇,如同温软的浪花席卷向沙滩,温柔而写意。
女人被他弄醒,战栗着呻吟起来,王思宇这时酒已全醒,听着这声音就有些熟悉,不过正在兴头上,也没在意,反而闭着眼睛加快了节奏,女人那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细手就攀上他的后背,随着他一次次地发力,十根长长的指甲就深深地嵌入其中。
女人的漏*点彻底地被他调动起来,叫声越来越大,双腿颤抖着蹬出,竟将一床大被踢下床去,王思宇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如同脱缰的野马般横冲直撞,再无顾忌。
“赵…帆啊……你今天怎么……怎么会……这么…这么厉害啊啊啊……”
女人在刺耳的撞击声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呢喃,那声音细弱蚊蝇,却如同在王思宇耳边拉响了炸雷,震得他目瞪口呆,身子立时僵住。
这分明是张倩影的声音,他赶忙睁开双眼,只见在一头蓬松的秀发遮掩下,张倩影俏脸潮红,正咬着薄唇,双眸紧闭,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满是细碎清亮的汗珠,她仍旧处在极度亢奋当中。
怎么会这样?如同五雷轰顶般,王思宇呆呆地被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腰臀就微微后退了寸许,此时张倩影那张美丽的脸孔已经扭曲了,她忽然睁开水雾缭绕的双眸,微微一怔,随后猛地坐起,狠狠地咬住王思宇的肩头,轻声道:“坏蛋,别停,别再吊我胃口了,我好难过。”
张倩影咬得是那样用力,令王思宇有种错觉,似乎自己肩头的一大块肉都被她咬了下来,疼痛激发了他体内的兽性,就抱着她耸动起来,张倩影就只好松开檀口,伏在他肩头大口地喘息,那气息如麝如兰,芳香宜人,吹在耳边麻酥酥的,让人难以自持。
梦想在瞬间化为现实,王思宇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他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地向张倩影冲撞过去,低声嘶吼着,“我来了!我来了!”
“来吧,来吧,快来吧!”张倩影失声地尖叫起来。
粘稠的血液顺着肩头躺下,王思宇浑然未觉,一次次地将她推向高峰,又跌入低谷,就在这潮起潮落间,张倩影迷失了自我,这种体验,她从未有过,就发狂地颤声浪叫起来。
王思宇也陷入了癫狂状态,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清,只觉得张倩影攀在自己后背的双手越来越没有力量,最后仰头倒了下去。
王思宇就任由她倒下去,任由她叫喊,闭上眼睛疯狂地动作,如同汹涌地潮水,一波波地拍打着岩石,最后把浪花狠狠地抛向高空,粉碎。
那浪花就是张倩影的叫声,时而柔软纤细,时而清越高亢,在王思宇充满漏*点的指挥下,唱出动人心弦的天籁之音。
终于,这天籁之音在王思宇野兽般的嘶吼中,拔到了云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躯壳在无意识地抽搐与悸动。
第一卷 委办小青年 第24章 其乐融融
两具赤裸的身体如同八角章鱼般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尽情地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不知过了多久,王思宇才被轻轻推开,张倩影缓缓地吁了口气,闭着眼睛幽幽地道:“被你害死了,这回真没脸活了。”
王思宇没有说话,只是拿手动情地抚摩着身前的尤物,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怜爱与感激,就是这具白里透着一丝粉红的诱人娇躯,不久前还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极尽妍态,给了他最最漏*点的一夜。
经过充沛的雨露滋润,张倩影的俏脸越发显得娇艳欲滴,弯弯的睫毛微微抖动下,清亮的泪珠竟如碎玉般垂下,她用力推开王思宇的手,赌气地转过身去,猛地扯过被子蒙住脸,无声地啜泣着,王思宇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就只好翻身坐起,从衣兜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闷头抽起来。
这时房门突然被‘咚咚’敲响,外面传来赵帆的声音,“兄弟,是我。”
张倩影忽地抱着被子坐起,脸上满是惊慌,身子抖成一团,抬手推了推王思宇,悄声问:“老天,该怎么办?”
“等会!”王思宇扯着嗓子喊了声,赶忙抬手向洗浴间指了指,张倩影会意,迅速拾起内衣,下了地,把地上的高跟鞋与旗袍拾起,匆匆向浴室走去,不想刚刚走了两步,只觉得双腿酸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就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王思宇一眼,这才慢慢站起身子,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走进浴室,反手‘咔嚓’一声将浴室门锁上。
王思宇此时已经穿好了内衣,见床上没留什么破绽,而被子上的香气也被烟味掩盖,这才走过去开了门。
赵帆进屋后坐在床边,悄声问:“看到你嫂子了没?隔壁屋里怎么没有人?”
王思宇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捏着下巴道:“应该回去了吧?半个小时前好像她过来敲门说要回家,我睡得正迷糊,就没在意。”
赵帆这才放心地道:“兄弟,昨天睡得好不好?”
王思宇点点头道:“很好。”
“那就好。”赵帆嘿嘿地笑了一会,就从王思宇兜里摸出烟点上,吐了两个烟圈后才满脸兴奋地道:“我昨晚上把黄雅莉给办了。”
“什么?”王思宇的心头一颤,腾地从床上跳下。
浴室里突然发出‘扑腾’一声闷响。
赵帆顿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学会金屋藏娇了啊,昨天晚上本来想给你安排个处*女,结果发生了这事,就给忘到脑后了,看来这五千块钱又省下了,啥样的女人,靓不?”
“夜总会找的小姐,还成。”王思宇神色自若,背后却出了一身的冷汗,肩膀上的伤口也疼得更厉害了。
“现在雅莉正躺在床上哭,我得赶紧回去哄哄她,不能让她闹起来,你嫂子如果打电话问,你就说昨天晚上报社来电话,让我紧急加了个班,今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家,千万别说走嘴了,知道吗?”
“嗯,你放心,这边我帮你瞒住。”王思宇在心里叫苦不迭,赵帆居然真的把黄雅莉给办了这下可好,三个最亲近的人同时伤害了她,那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张倩影这时肯定难过到了极点,王思宇很怕她撑不住。
“成了,好兄弟,这次全靠你了。”赵帆说完就往外走,走到浴室门口居然停下脚步,透过小窗口向里面望了望,却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见,他就站在门口喊道:“小妞,小处男厉害不?一晚上干了你几次?有空咱俩也切磋切磋,我可比他可厉害多了,哥哥我一晚上六次都没问题,包你爽歪歪。”
王思宇赶紧冲过去,要把他推出房门,赵帆站在门口,犹自把着门框扭头向浴室里喊:“小妞,留个电话号码呗,大家以后交个朋友好吗?”
“快点滚蛋!”王思宇赶忙把他推出去,看着他走远,才把房门关好,就去敲浴室的门,说嫂子你快出来,咱们好好聊聊,可里面却没有说话声,好半晌才听到‘哇’地一声,接下来就是一阵低低的啜泣,还有稀里哗啦的水声。
王思宇就靠在浴室门口吸烟,足足过了一个小时,重新换好衣服的张倩影才从里面走出来。
“嫂子……”王思宇去拉她的手,却被一掌拍开,“不许碰我!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张倩影的脸色惨白,身躯摇摇欲坠,那难以形容的眼神忧郁得让王思宇看了不禁一阵阵心疼。
“那不是我的本意。”王思宇急忙摇头解释道。
“对,是我的错,谁让我走错房间了,跟你没关系,都是我的错。”张倩影咬着嘴唇,泪水哗哗地落下。
王思宇顿时血往上涌,猛地抱住她,喃喃道:“不是你的错,不是,是我想要你,做梦都想要你,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张倩影用力推开王思宇,‘咣当’一声摔门而去。
王思宇怕出现意外,赶忙匆匆换上衣服,急急忙忙地从后面追过去,在酒店门口追上张倩影,两人默不作声,上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住处。
到了三楼,张倩影甩开王思宇,‘腾腾’地跑上五楼,开门后重重地把房门摔上,无论王思宇怎么敲门,她就是不肯打打开。
王思宇站在门口等了半天,就想先回自己屋里歇歇,刚刚掏出钥匙打算开房门,就觉得右肩疼痛难忍,那里已经肿得老高,就转身下楼,打算先去诊所简单处理一下,转身打算下楼,却冷不防和一个穿着破旧夹克的瘦小男人撞了个满怀,那人被他撞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思宇忙说对不起,而那男人却没有抬头,也不吭声,径直从地上站起,急匆匆地往上跑,王思宇这时就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赶忙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药店。
药店里的客人不多,几个穿着白大褂的营业员正在聊天,见王思宇走进来,忙问先生你要买什么药?王思宇笑笑,说我的肩膀可能要包扎下,疼得厉害,说罢把外衣脱下来,解开衬衫的扣子,左肩头已经肿成了一个小馒头,上面的血浆已经凝住了,那几个牙印依然清晰可见。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护士忙拿着酒精帮他消毒,随后涂抹上红药水,再缠上几层纱布,把绷带打好,老护士边忙边唠叨,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玩得太疯,这要是得了破伤风可是要死人的,回家告诉你老婆,下次咬得别这么狠。
她这么一说,满屋子的女营业员就都哄堂大笑了起来,王思宇赶忙穿好衣服,交了钱后就赶忙往回跑。
回来后他又站在门口敲了一会门,张倩影还是没有开,王思宇就有些慌张,掏出手机一遍遍地打电话,直到对方按断,他才稍稍放下心来,知道张倩影没有干傻事,这才惴惴不安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思虑着该怎么安慰张倩影,这时就觉得头昏脑胀的,折腾了一晚上的他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了四五个小时,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王思宇才从梦中惊醒,猛地翻身坐起,快步过去开了门,却不见人影,只是门边多了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他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过去送给张倩影的各种小礼物,都已被砸得粉碎,那件六千多的衣服也被剪成碎布条,他见塑料袋子上面还有一封信,就拿出来看,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忘了我,或者,替我活下去。”
王思宇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次是彻底完了,他和张倩影的关系已经在最高处断裂,再也没有愈合的希望,失落之余,就拎着东西闷头走回屋去,把东西扔在一边,重重地倒在床上,自言自语道:“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是赵帆打开的,赶忙接通。
赵帆此时的语气倒是轻松许多,如释重负地道:“兄弟,终于搞定了,可吓死我了。”
王思宇不咸不淡地道:“那真该恭喜你了。”
赵帆笑笑,说:“下午三点钟一起去喝茶,雅莉已经跟倩影约好了,老地方。”
王思宇赶忙推辞,说我现在头还在疼,就不去了。赵帆却执意不肯,低声哀求道:“好兄弟,你要是不去,我自己怎么应付得来?就算赵哥求你了,帮人帮到底,你帮我过了这道坎,我今后一定好好感谢你。”
王思宇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王思宇赶到茶艺馆的时候,其他三人早已坐在那里了,张倩影正坐在那里和黄雅莉轻声说笑,两人不时交头接耳,依旧亲密地如同姐妹一般,从脸色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赵帆则安静地坐在张倩影身边,极体贴地为她倒茶,不时地耳语几句,显得既亲切,又体贴。
王思宇就觉得奇怪,人其实挺虚伪的,桌上这四个人现在的关系很复杂,也很微妙,但表面上看,却还和以前一样,这场面竟让他生出一种错觉,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幻觉。
张倩影或许是感冒了,就捂着小嘴打了个喷嚏,赵帆忙说老婆你是不是感冒了,我这就去买药。可他身子已经站起来了,脚却被黄雅莉踩得死死的,黄雅莉握着张倩影的手关切地问道:“小影,睡觉一定要盖好被子,千万别着凉。”
张倩影就笑着说:“没事的,雅莉,吃粒感冒胶囊就好了。”
黄雅莉不把脚挪开,赵帆就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他急中生智,就皱眉道:“小宇,快去帮你嫂子买点感冒药,别耽误了,我这脚昨天加班时崴了,今天疼的厉害。”
张倩影忙问:“老公,严重吗?”就低头向下看,赵帆这时急得出了一身冷汗,黄雅莉却轻巧地把脚移开,端起茶杯抿上一小口,展颜笑道:“小两口不能太恩爱了,容易招人嫉妒。”
赵帆不敢再说话,张倩影伸手在赵帆脚踝上捏了捏,见没肿,这才放心下来,轻声埋怨道:“看你,总是这么不小心。”赵帆就嘿嘿地傻笑。
王思宇买药回来,接着把感冒药递过去,又举着杯子送水,但张倩影却没有伸手,赵帆赶忙伸手接过去,把胶囊塞进她嘴里,又小心地给她喂水,张倩影一脸幸福状。
“啊!”赵帆忽然一声痛呼,张倩影忙问:“老公你怎么了?”
“没事,崴的地方又疼了。”赵帆说完就想转移话题,站起身子在王思宇的肩头重重地拍了下去,说:“谢谢老弟了,让你受累了。”
不巧这下刚好拍在伤口上,王思宇也发出“啊”地一声喊,疼得脸色惨白,赵帆忙关心地问:“老弟,你肩膀怎么了?”
王思宇忙说不小心撞的,赵帆当然不信,就说少来这套,估计是那个小姐给咬的,随后就对张倩影黄雅莉说:“别看这小子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好色得很,昨天居然自己叫了小姐。”
说完抬手就撩开王思宇的领口,把纱布一圈圈解开,随后哈哈大笑道:“倩影、雅莉你们快看,这哪是撞的啊,这分明是牙咬的!”
黄雅莉看了就笑着说:“看不出来啊,王思宇你真会伪装。”
张倩影就道:“男人没几个好东西,哪有几个像我家赵帆这么老实。”
黄雅莉从衣兜里摸出一根女士香烟,啪地点上,抽了一口,才轻声道:“好男人不多了,得看紧点啊。”
赵帆摸着伤口就啧啧叹道:“这娘们真的,居然给咬成这样。”
王思宇也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是啊,是挺骚的。”
这时脚上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张倩影已经涨红了脸,用尖细的鞋跟狠狠地踩住王思宇的脚,用力碾压,王思宇大声痛呼道:“快缠上,快缠上,肩膀又疼了!”
第一卷 委办小青年 第25章 案中有案
正午时分,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地面上变得很是泥泞,蜿蜒曲折的半山腰上,一辆黑色的小车晃晃悠悠地拐过山梁,下了山坡之后,就行驶在在坑坑洼洼的小路上,小车慢得如同蜗牛般缓慢爬行,车轮后不时溅起泥汤,车身上已满是斑点。
王思宇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里摆弄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二十多岁,留着一头卷发,长得浓眉大眼,脸型却消瘦得吓人,这人就是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王昆,市委宣传部长王培生的儿子。
吴师傅的车技极好,即便是在这样难走的小路上,他也能尽量让车身保持平衡,不至于太过颠簸,否则,这条道简直是寸步难行,不过吴师傅心里也是有气,当听说王思宇拣这个天气出门时,就气鼓鼓地,一路上也没跟王思宇说上几句话,他见王思宇一路上拿着张照片发呆,就很是奇怪,但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便打听,就伸手在音响里塞上一盘磁带,蔡琴那甘美醇厚的歌声便悠扬地响起。
王思宇倒没想到吴师傅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也喜欢蔡琴的歌,嘴角就浮出一丝微笑,他把头转向车窗外。
“忘了我,或者,替我活下去。”王思宇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张倩影眼中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忧郁,肩头就隐隐作痛,他把手贴在那里,轻轻地揉了揉,感觉才稍稍好些。
肩头的伤口早已好了,那几个小巧细碎的牙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王思宇却觉得,那里已经被张倩影打下了烙印,每当自己想起她的时候,那里就会生出反应,就会很痛。
在张倩影的强烈要求下,王思宇直接找到秘书长,请他帮忙,把张倩影调换到宣传部工作,那样两人平时就极少见面,而没过几天,赵帆就兴冲冲地跑来告诉他,现在的房子已经卖给房产中介,张倩影在滨河家园买了一套二手电梯楼,两天后就搬家。
搬家那天晚上,王思宇喝多了,当场在饭桌上有些失态。
赵帆拍着肩膀说:“做不了邻居还是好哥们嘛,你不必太难过。”
王思宇则说:“我盼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盼到你搬家了,你走了我就清净多了,再没人到我这打秋风了。”
张倩影也是眼睛红红的,说:“小宇你以后要勤洗衣服,当科长了不能衣衫不整不修边幅,那样看着没有领导的样子,底下人会不服你,又叮嘱他袜子别再塞到垫子底下,臭臭的,家里来了客人会很讨厌,邋遢惯了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王思宇就说:“嫂子你放心,以后我会找很多女朋友,给他们分好工,有负责洗衣服的,有负责做饭的,还有负责陪我逛街吃饭的。”
黄雅莉看了就感叹,说:“我咋就碰不到处得像你们这样好的邻居呢,我跟隔壁那八婆都干了快四年了,每次见面都觉得心里堵得慌。”
那一刻王思宇才真正了解到,自己不是得到了张倩影,而是彻底失去了她,上天总是公平的,给了一些东西,就注定要拿走另一些东西,不管你是否愿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沙岗子村,前些天赵帆找到他,神秘兮兮地说黄雅莉手里有个笔记本复印件,里面有他们公司老板和市里一些主要领导的经济往来,王思宇忽地想起那家公司宣传单上王培生的多幅照片,敏锐地感觉到,那个复印件可能与王培生的受贿案有关联,就让赵帆把复印件搞出来,可无论那家伙怎么死磨硬泡,黄雅莉就是不肯拿出来,说万一以后公司出事,那东西就是她的保命符。
王思宇只好向秘书长汇报,请他指示相关部门对永发林业股份有限公司进行调查取证,可以通过涉嫌传销和非法集资打开缺口,而他则前往沙岗子村来查找王昆的下落。
车身猛地一颠,左车轮竟然陷进泥坑里,半天爬不出来,王思宇只好跟着吴师傅下车,从工具箱里找出千斤顶,两人花了十几分钟的功夫,小车才从泥坑里爬出来,吴师傅气哼哼地道:“这根本就不是人走的道,奥迪车到这路上都成屎壳郎了。”王思宇知道他对自己下雨天后下乡有情绪,就笑了笑,没说话。
车子开到沙岗子林场门前的时候,王思宇特地让吴师傅按了几下喇叭,结果不见看门老头出来,大黄狗倒是跑过来狂吠了几声,老胡瞥了一眼,就说这狗挺肥,王思宇就摇头笑道:“别打它的主意,它现在可是这里的值班领导。”
到了沙岗子村,在村民的指引下,吴师傅直接将车开到村东头的村长家,王思宇见这家的院子很大,里面盖着四间砖瓦房,一间马棚,院子里很是整洁,一个扎着围裙的中年妇女正在端着铁盆喂鸡,忙得满头大汗。
王思宇下车后进了院子,走到她身边,笑着问:“嫂子,我是市里来的,请问刘村长在家吗?”
中年妇女脸色一黑,就把盆子放下,叉着腰吆喝:“你们都回去吧,我们家掌柜的不告了。”
王思宇听了一愣,刚要说话,从马棚里传出个粗豪的骂声:“败家老娘们胡说什么,咱们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话音刚落,从马棚里钻出一个瘦高的汉子,黑黢黢的脸盘,裤子湿漉漉的,身上还粘着些草屑,汉子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上下打量王思宇一番,试探地问:“你是黄主任派来的?”
王思宇摇头说不是,中年妇女一听黄主任就更生气了,掐腰说姓黄的来了两次,事没解决,却吃了三只小鸡。
刘村长听了脸一黑,又骂了老婆一句不懂事,赶忙把王思宇跟老吴请到屋里。
他见王思宇很年轻,脸上就有些失望,问黄主任怎么没来啊,你跟黄主任谁官大?
王思宇就说黄主任官大,村长就叹气说:“那就算了,黄主任都没解决得了,你来又有什么用,昨天镇里的派出所来人了,说再出去闹就都抓起来,你回去吧,我们不上访了。”
这时老吴在一边说话了,“王科长是市委办公室的领导,他说话比信访办的黄主任管用,你们放心,这次肯定帮你们把问题解决了。”
刘村长还有些不信,王思宇就说老刘你放心,我这次是带着尚方宝剑来的,解决不好我就住你这,不回去了。
听了这话,刘村长就兴奋起来,冲着屋外大喊:“老婆子,去宰两只鸡,再买两瓶酒。”
半个小时后,刘村长家的炕头上摆了一桌子农家菜,四五个村里的上访群众代表也坐在桌边作陪,大家边吃边聊,借着酒劲,村民们就把史富贵一家人在沙岗子村干得坏事都一件件地摆了出来,王思宇听得直皱眉。
原来这上任村长名叫史富贵,家里有两个儿子,各个长得膀大腰圆,这家人仗着在市里有做大官的亲戚,就在村里称王称霸,干着欺男霸女的勾当,但因为后台够硬,所以不但在沙岗子村,就算在整个青山县也没人敢管。
酒喝到一半,王思宇就把王昆的照片拿出来,给刘村长看,问他见过这个人没有,刘村长看了半天就说这是老史家的亲戚,上次跟史富贵的两个儿子一起打过自己,打架完就没见着,估计是回市里了。
王思宇听了不动声色,就说这三个人动手把刘村长的腿打断了,就该抓起来,明天我给镇领导打电话,这个事不能含糊。
有个村民就说史家老二是抓不到了,上个月就被阎王爷给抓走了,据说是得了暴病,夜里吐血死的,当天晚上就用白布缠得严实,拉到县里给炼了。
王思宇听了就有些奇怪,病死的为啥要缠白布,是这里的风俗吗?
众人听了就摇头,说当时他们也觉得奇怪,说只有被人砍了身子横死的人才会被缠白布,并且那天老史家的人也很反常,没有像人家死了人那样哭得死去活来,而是草草办了丧事,史家老二的媳妇当时也没有表现出悲伤的样子,第二天还说说笑笑地去邻居家打麻将。
王思宇听了心一动,一个大胆的想象就出现在脑海里,他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和大家喝酒吃肉。
晚饭后,他抽空去院子里,给周秘书长打了个电话,说事情有眉目,但可能牵涉到一件刑事案件,需要市局协助,王秘书长就说我这就联系公安局的领导,你晚上别关手机,我让他们的人直接跟你联系。
过了不到十五分钟,一个电话打进来,对方张口就说:“请问是委办王科长吧?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邓华安,领导说有紧急任务,让我跟你联系。”
王思宇就把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下,说自己怀疑史家人玩了招偷梁换柱,杀人后把死者假扮成自己儿子给炼了,所以请市局的人下来查查。
邓华安就说那好,我马上带人过去,天亮就到。
早晨天刚蒙蒙亮,沙岗子村就热闹起来,史富贵家门口停着两辆警车,干警们在小洋楼上四出搜索,终于在一家屋子的墙壁上发现没被处理干净的血迹,采样完毕后,史家成年人都被带上警车,拉到市局接受调查,上车的时候,史富贵大声嚷嚷,说自己是市领导的老姑父,谁敢抓我,邓华安上去一脚就把他踹了个狗啃泥,说老子当兵出身,最烦你这种仗势欺人的混蛋,再不老实就臭揍你一顿,史富贵这才老实下来,乖乖地上了警车。
史家人被抓走的消息很快传开,沙岗子村村民都赶了过来,把王思宇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都说这可是出了青天大老爷了,老天可算开眼了,史家人终于得了报应,王思宇见史富贵一家有如此民怨,就更加相信了上访群众们讲的都是实情。
吴师傅在开车的时候就谈起邓华安来,说这个人是青州市局刑侦队的一号人物,在部队的时候当得是特种兵,擒拿格斗的功夫相当了得,转业后当了刑警,破过不少案子,但这人就是脾气太倔,得罪的人太多,所以在刑警队干了六七年,一直没有干起来,真是可惜了。
王思宇听到这里,虽然没有说话,却暗自留意起来,他对邓华安的印象也挺好,就盘算着回去后在秘书长面前提提这人,至于秘书长能否为他打招呼,那就得看邓华安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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