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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东杰心中一震,但马上就恢复了镇静,装出被吓了一大跳的样子道:怎么了?铁捕头,你……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你还有谁?铁木兰双手叉腰,冷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总算把你给认出来了!
什么?铁捕头认得我吗?任东杰满面惊奇之色,怔了怔,忽然又笑嘻嘻的道:我一向只和怡春院里的姐儿们打交道的,几时这么幸运,连本城最漂亮的女捕快也认得我了?莫非是大家在哪里见过吗?
闭嘴!铁木兰听出他语带调笑,娇靥不禁一红,目中却露出怒色,喝道,少在本姑娘面前装蒜!我知道,你就是我昨晚遇到的那个人!
昨晚?我只记得喝醉了,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去了哪个花魁的闺房。任东杰索性一装到底,嬉皮笑脸的道,啊,原来竟是撞到了铁捕头啊,真是失敬失敬。
铁木兰气的脸都白了,杏眼圆睁,怒叱着飞身掠上,出手如风扣向对方的腕脉。
她知道昨夜的那个对手武功极高,所以这一招已用尽全力,而且后面还隐藏着三种变化应对他的反击,岂知自己的手才刚伸出去,竟真的把对方的脉门给拿住了!
铁木兰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能一击奏效,一时间倒楞住了。
你干什么?任东杰大声惊呼,抖动着胳膊肘试图甩脱控制,小臂上有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涌了过来。
铁木兰不及多想,自然而然运足了真力,想要把他的右臂反扭到身后。只听咯蹬一声轻响,对方蓦地发出惨叫声,一只手肘竟被硬生生的扭脱了臼。
哎呦,哎呦……任东杰痛的龇牙咧嘴,额上冒出了黄豆大小的汗珠,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呀……官差打人啦……救命……
人群顿时为之哗然。
身为捕头抓不到罪犯,本就已令大家不满了,这时又无端端的殴打平民,更是激起了众怒!
铁木兰只好放开任东杰,又替他把脱臼的胳膊重新接好,暗暗的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她不但失望,而且还相当的沮丧,想不到自己一向自负高明的眼力,居然也会出差错--面前这个色迷迷的家伙显然不是自己要找的罪犯。他虽然练过一些真功夫,可是充其量只是二流角色,根本不像昨夜和自己交手之人那样神出鬼没。
要知道高手装疯卖傻的戏弄敌手,那是常有的事,但绝不至于到这种程度,连手臂都给震脱了臼。
以后嘴里放干净些,别再胡说八道的讨人便宜!铁木兰心头烦躁,没好气斥责了两句,转过身自顾自的走开了。
她走的很快,腰杆还是挺的很直,闪亮的大眼睛里也依然带着坚定而顽强的表情,仿佛是在宣示着强大的决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会把案子查下去的,绝不会放弃自己的职责,更不会向凶手认输!
她的背影消失了很久,人群也逐渐散开了以后,任东杰才活动着胳膊,喃喃道:除了屁股上的两脚之外,又欠了我一下痛殴,这笔帐,我迟早要在床上向你讨回来。
突听一个声音笑道:哈哈!任公子果然不愧逐花老手的盛名,竟然敢向六扇门里的女捕头讨帐,本人实在是佩服。
随着说话声,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满面堆笑的作了个揖,竟是刚才一同等待玉玲珑接见的那姓彭的汉子。
任东杰拱手还礼,奇道:阁下从前见过我吗?怎么会认出我的身份?
姓彭的汉子笑嘻嘻的道:就算不认得任公子的面貌,也该认得出你天下罕有的手上功夫--除了任公子外,还有谁能令手肘随意脱臼,瞒过大家的眼睛呢?
任东杰展颜道:这种把戏,也只能骗骗这历练尚浅的捕头小妞,在彭兄这样的行家面前就无所遁形了。对了,还未请教彭兄大名?
姓彭的汉子道:在下彭泰,只是江湖上的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边说边有意无意的将右掌亮了出来,五根指头上倒有三根戴着硕大的红宝石戒指。
任东杰恍然道:原来是富甲一方的‘赛陶朱’彭大老板呀,失敬失敬。难怪这样财大气粗,能送的起‘翡翠珊瑚树’那么贵重的礼物。
彭泰叹着气道:只可惜本人纵然手掷千金,也难买到美人的一笑。而任公子单凭一股男子汉的魅力,就轻易的打动了玉小姐的芳心。
任东杰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谢老兄的恭维。可是如今这个年代,美人儿往往都是很现实的,也许我最终还是会在金钱的威力下大败而回。
彭泰慇勤的道:不管怎样,我都要恭喜任公子的。就让本人做个东道,大家一起到‘泰和楼’去喝上几杯如何?
任东杰看看天色,离约会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正愁闲着无聊呢,当下爽快的答应了。
泰和楼是全城最大的一家酒楼,本来一天到晚都是座无虚席的,可是当任东杰和彭泰走上楼时,里面竟然只有寥寥四桌的客人。
最左边的那一桌上,围坐着的是六七条汉子,全都是头带白范阳毡笠,足蹬膝八搭麻鞋的老江湖打扮,正在大碗酒大块肉的开怀畅饮,发出吆五喝六的猜拳行令声。
为首之人坐在当中的位置上,身材略为纤瘦,容貌被竹笠遮住大半,微露的脖颈肤色白晰,有江湖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年轻女郎。她的面前已经放了好几个空着的大碗公,看起来酒量一点也不输给那些身为男子的手下。
和这伙喧闹汉子成鲜明对比的是坐在相邻酒桌上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面貌清矍,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旧道袍,襟角在无风自动的猎猎飞舞。
当他们望过去的时候,这老道半开半闭的双目突然一张,射出两道冷电似的逼人光芒,随即又悄然敛去了,足见内功已经精湛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而在酒楼的角落之处,端坐着的则是两个出家人装束的尼姑。坐在上首的四十多岁年纪,面貌端庄,眉目间有股疾恶如仇的正气。下首的只有十八九岁年纪,容色清秀照人,婀娜的身形虽然裹在一袭宽大缁衣之中,但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
不过整间酒楼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在另一头的雅座上,那里有十来个少年,就像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体态风流,艳光四射的美妇。
这些少年无一不是英俊出众的翩翩公子,可是面上却全都带着讨好献媚的神色,有的在为这美妇捶肩,有的在为她捶腿,还有的用筷子夹起菜肴,乖巧的送入这美妇的口中。
任东杰凝目细看,眼光顿时一亮,只见这美妇的衣着实在大胆的令人吃惊。
明明是寒冷的暮秋,她身上的衣服却单薄的仿佛是在夏季。一袭圆领窄袖的贴身轻衫,领口低至可隐约见到乳沟,露出大片丰满雪白的酥胸。
她见到任东杰健硕的身形,目光也亮了起来,水汪汪的秀眸中立刻泛起妩媚之色,毫不顾忌的冲着他抛了个媚眼,殷红的朱唇边漾开了娇甜的笑意。
任东杰咕噜的咽了下口水,脚下机械的跟着彭泰走向一张空着的酒桌,视线却仍然牢牢的粘在这美妇的身上。
他一坐下来就努了努嘴,悄声问道:
彭兄,你可知她是谁?
彭泰也压低嗓音道:你不认识她吗?专采天下男色的‘夺命娇娃’胡仙儿,我以为她早就和任公子有过露水情缘了。
任东杰低呼道:啊,原来是她!难怪有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骚劲。那边的两个尼姑呢?又是何方高人?
彭泰眯起眼,露出猥琐的笑容道:江湖上盛产美貌尼姑的名门正派是哪个,任公子总不会不知道吧?
任东杰眼睛更亮,道:莫非是恒山派的掌门静慧师太,和她座下最美丽的弟子妙音女尼?好极了,我几次诚心到恒山烧香拜佛,都没有缘份见面,想不到今天能在这里一睹芳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最左的酒桌道:这伙人呢?一副绿林豪杰的打扮,难道是群打家劫舍的强盗混进了城里?
彭泰的声音越发低了,道:大有可能。那强贼头目狄龙不是公然在怡春院出现了吗?嗯,我猜这伙人八成是他的同党也说不定。
任东杰点头道:狄龙只是祁连山寨里的二头目,听说他们的总首领‘辣手红颜’欧阳青虹,年纪虽轻可手段却着实厉害,十有八九就是眼前这个戴竹笠的女郎。
彭泰道:一个女孩子作强盗首领,就算再厉害也毕竟有限。倒是她旁边的那位老道士,就是武当派的前辈玄灵子道长!
任东杰吃了一惊。玄灵子在武当派的身份极高,是仅次于掌门的尊贵人物,多年前就已封剑退隐了,想不到竟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一边轻声交谈,一边点了些精细可口的酒菜,不一会就由店伙送了上来,满满的摆了一桌,散发出令人流口水的香味。
任东杰却不举箸,沉吟道:奇怪啊!这四桌的客人全都是武林中名声响亮之辈,平时各有各的行迹,怎么会全都来到了本城,而且还聚集在这泰和楼里?
彭泰神秘的一笑,道:何止他们,听说近来风头极劲的神秘女‘金叶子’,还有峨嵋派的‘玉女剑仙’柳如枫等高手,都在兼程赶来此间的路上。
任东杰听到柳如枫的名字,顿时吓了一大跳,险些联手中的筷子都跌到了地上。
他定了定神,暗想自己今晚得到玉玲珑之后就要赶快离开,免得又被柳如枫追到。不管这里要发生什么大事,自己都没工夫去理会了。
他正在转动着念头,忽然脚步声响起,一男一女慢慢的走上了酒楼。他们的年龄大约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十分相称,可以说是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男的脸容古朴,有一个比常人略高的鹰鼻子,衣饰相当的考究,看上去是个很有威严的中年人。
女的容貌算不上太美,可是那白晰到炫目的肤色却足以弥补一切缺憾,美目中流露出的那种略带沧桑而漠然的神情,更是构成了独特的吸引力。
这种女人往往都是孤僻、乖张,一般人难以驾御的,要想征服她,过程中绝对充满了挑战。
任东杰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只听彭泰低呼道:真想不到呀,连天禽夫妇都到这里来了。
任东杰颔首道:原来是他们。‘金鹰银鹭,双飞双宿’,这一对可是武林中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呢,据说自成婚后就形影不离,一时半刻都没分开过。
说话间天禽夫妇已经叫来了酒菜,银鹭夫人冷冰冰的对店伙道:店家,跟你打听一个地方,知道‘逍遥山庄’在哪里吗?
那店伙一楞,道:逍遥山庄?这地方早已不存在了啊。
话音刚落,金鹰先生竖起双眉喝道:胡说八道!你当我们是外地人,就说这谎话来骗我吗?
那店伙委屈的道:小人怎敢欺骗客官?本城中三岁小儿都知道,逍遥山庄的人早在三年前就死光啦,就连庄子都已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
金鹰先生大怒,一掌重重拍在桌上,怒道:鬼扯!我们明明是接到庄主的请帖,这才不远千里的赶来作客的,你说这鬼话想糊弄谁?
他越说越生气,抡起了巴掌就要打人,但却被银鹭夫人给劝住了。
那店伙吓得一迭连声的求着饶,正在忙乱之时,任东杰忽然站起身,大步的走了过去。
他对着金鹰先生一抱拳,客气的道:请问兄台所说的庄主,可是指昔年纵横江湖的‘逍遥神君’萧天雄吗?
金鹰先生面露喜色,道:是啊,萧庄主是我夫妇的至交好友,我们这些年一直远在塞外,和他的消息隔绝已久,想不到一回中原就接到了他的请帖……
他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因为他发现酒楼里每个人的神色都变的很古怪。
任东杰咳嗽一声,勉强笑道:老兄会不会弄错了?逍遥山庄三年前毁于一场大火,萧天雄庄主一家二十余口全部遇难,这已是武林中众所周知的事。
天禽夫妇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不可能呀!金鹰先生从衣囊中取出一封请帖递过去,叫道,这上面的印鉴明明是萧庄主的,我绝不会认错!
任东杰接过细看,这是张普通的做寿请帖,上面写着诚恳的邀请言辞,落款正是萧天雄,日期是十月十三,下面还盖了一个朱红色的印鉴。
这时彭泰也走了过来,一看到这印鉴就陡然发出一声惊呼,整张脸都变的煞白。
这……这的确是萧庄主独有的印鉴呀!他目中露出恐惧之色,口吃的道,我认得的,雕刻这印章的是位早已逝世的隶书名家,旁人是无法仿造的。
任东杰沉声道:可是萧庄主的不幸遇难,却是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呀,难道说……
他顿住了语声,没有说下去,银鹭夫人却自己接了口,轻轻道:难道说……这请帖是死人发出来的,我夫妇大白天的见了鬼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脖颈凉飕飕的,心里不由自主泛起了一股寒意。
第五章棺材里的旧情人
酒楼里一时间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又传来了一阵骚动,吵闹声中,泰和楼的掌柜满头大汗的奔了进来,颤声道:诸位大爷,刚才有辆马车从门前经过,抛下了四口……四口棺材,看情形好像是……是……
他嗫嚅着不敢把话说完,可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为什么会有人无缘无故的把棺材抛在酒楼的门口呢?那自然是和这些江湖客的恩怨仇杀有关了。
众人尽皆耸然动容。那戴竹笠的女郎把手一摆,娇喝道:去,把棺材通通抬进来!
掌柜自然不愿意触这霉头,正在迟疑时,只听噌噌噌几声响,女郎周围的手下齐齐将兵刃拔出了一半,虎着脸目中露出了凶光。
掌柜大惊,冷汗都吓得淌了下来,哪里还敢犹豫,转过身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不到片刻,几十个店伙在他的指挥下,把四口棺材抬到酒楼里放了下来。
四口崭新的棺材,是用上好檀香木制作的,虽然名贵,但毕竟是很普通的东西。可是不知怎么搞的,摆在这里就是给人一种很诡异、很不舒服的感觉。
除了任东杰外,几乎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盯着这四口棺材,表情相当的难看。
任东杰目光闪动,笑了笑,走过去把棺材的盖子一个个打了开来。
浓厚的血腥味立刻传出,弥漫到了酒楼的每一寸空间。
第一口棺材刚打开,那妖艳美妇胡仙儿立刻发出了惊呼声。她身旁的小白脸们也为之哗然,纷纷叫了起来。
是小三儿啊……他们面青唇白叫道,他不是出去打探消息吗?怎么……怎么会被害死了。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死去的少年,看得出生前和这些小白脸一样,长相颇为俊秀。可是现在这张俊秀的脸却僵硬扭曲了,尸身上从头到脚都是干涸的血迹,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以至于喷尽鲜血而亡!
任东杰微微叹息,打开了第二口棺材,里面是个死去的年轻道士,满脸紫胀,眼珠可怖的凸起,双手牢牢的卡住自己的咽喉,看起来竟像是呼吸不畅而被活活闷死的!
玄灵子老道轻噫一声,脸上微微变色,但居然还是很沉的住气,并没有站起来。
第三口棺材也打开了,这次居然是任东杰失声叫了起来:狄龙!
他再也想不到,这口棺材里的死者,居然是不久前还在怡春院里碰到过的,当时还是生龙活虎一条大汉的狄龙!
戴竹笠女郎的手下一起发出悲嘶声,不约而同的抢了过来,伏在棺材边齐声痛哭。
倒是那女郎本人沉住了气,站在原地不言不动,可是透过竹笠的目光中也带上了明显的悲愤之色。
狄龙的武功不弱啊,怎么会被人杀了放在棺材里?莫非……是那个将军世子谢坚下的手,为的是除掉一个有机会接近玉玲珑的竞争者吗?
任东杰思忖着,又向棺材里瞥了一眼。忽然他发现狄龙的尸身是变形的,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般缩成了一团,姿势十分的怪异。
他暗中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向第四口棺材,眼角的余光却不禁扫向了角落里的两个尼姑。
酒楼里的四拨客人中,已有三拨人的手下陈尸棺内了,这最后一口棺材里面会是谁的尸体,不用看也能猜出来了。
任东杰叹了口气,他看到静慧师太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位平素修为深湛的佛门女尼,此刻竟也不能做到心如止水了。她的女徒弟妙音则更加紧张,清秀的明眸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惶然。
砰的一声,第四口棺材终于打开了,但是在这一瞬间,任东杰突然怔住了。不但是他,酒楼里的所有人也全都怔住。
棺材里躺着的居然不是死人,而是一个仍然活着的年轻尼姑!
她全身一丝不挂,成熟赤裸的胴体无助的蜷缩着,原本白晰的肌肤上布满了一层奇诡的赤色,脸蛋上更是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双眼失神般睁的大大的。
师姐!妙音尖叫一声,娇躯站立不稳的晃了晃。
静慧师太也是神色大变,飞身疾掠了过来,叫道:妙蒂,你怎么了?
她伸手想去搀扶女徒,可是指尖刚接触到肌肤,突然啊的惊呼道:你身上怎会烫成这样,是发烧了吗?
妙蒂脸露痛苦之色,嘴唇翕动着,但却发不出声音来。瞧她的样子,仿佛是处身在烈火熔炉中似的,全身汗如雨下,呼吸十分的急促,饱满的胸脯波浪般的上下起伏。
静慧师太惊疑不定,急忙除下自己的外袍,想要遮盖住她光溜溜的身子,可是任东杰却张臂拦住了她,沉声道:万万不可!令徒中的是‘三阳合欢香’,性命已在顷刻了。
什么?静慧师太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其余各人也都变了颜色。
这‘三阳合欢香’是威力极猛的淫毒,中者只有和男人合体交欢,接连迎来三次高潮后才能解开毒性。
唔唔--棺材里赤裸的尼姑嘶哑的呻吟着,美丽的脸庞痛苦的痉挛着,双手揪着自己的乳房,两条白嫩的大腿夹在一起疯狂的摩擦着更多txt小说下载-美文社-,股沟间已有泛滥灼热的汁水大量沁出,空气中充斥着明显的情欲味道。
妙音双眼含泪,绝望的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救师姐吗?
任东杰摊开双手,无奈的道:除非能在一刻钟内服下解药,否则就只有靠阴阳交合的法子才能解毒了……
话没说完,原本神色迷乱的妙蒂忽地抬起头来,像是变的清醒了一些,目光凝注在任东杰身上,陡然间激动的娇呼起来:任公子,你……你是任公子……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你怎会认得我?
这是今天里他第二次问这句话了,进城才不过半日,可是身份却被这么多人看穿,这实在让人意外。
原来施主就是那个有名的‘逐花浪子’!静慧师太侧目打量着他,冷然道,这就难怪了,妙蒂是一年多前才剃度出家的,听她说过去曾和施主有过一段交情的,莫非施主已然全盘忘却了吗?
任东杰的脸略略一红,这才发现妙蒂看上去有些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了--自出道江湖以来,他和数不清的美女有过露水姻缘,有很多甚至只是一夜风流,哪可能把她们全都记住呢?
这时候,妙蒂的情况已经十分危急了,火热的淫毒完全摧毁了她的神智。她抛下了所有的自尊和矜持,竟然把手指插进了自己湿淋淋的蜜穴里,在所有人的视线下自渎起来,嘴里送出的尽是淫荡的娇吟声。
妙音急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静慧师太咬了咬牙,毅然拿起外袍,准备不顾一切盖在徒弟的身上,以免她继续出丑。
在这短短的一那,任东杰的心里掠过许多念头。如果要救人,将来会有什么后果,他是很清楚的,这些不能不让他迟疑。
眼看衣服就要盖上去了,任东杰突然长臂一展,将衣服夺过掷下,跟着迅速解开了裤带,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下身就变的赤条条的了--这一瞬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怎样,他都绝不能眼看着一个曾经给自己带来过快乐的美女死亡。
静慧师太大怒,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妙音更是羞红了脸,一声惊叫,本能的把头转了开去。其他人也全都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东杰道:令徒的毒性已然全面发作,找解药是肯定来不及了,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才能救她。说着两步走上去,把妙蒂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一碰到男人的肌体,妙蒂立刻发出喜悦的娇呼,双腿主动张开勾住了他的腰,迫不及待的将丰臀凑向那昂扬之物。
你敢!快把她放下!静慧师太气的手足发抖,从领口抽出一支拂尘,挟带着劲急的风声迎面扫了过去。
任东杰左手搂住滚烫的胴体,右手出招挡开,连声道:师太,在下绝无恶意,眼下救人要紧,不可拘泥于成法呀!
静慧师太脸色铁青,掌中拂尘呼呼呼连递了七八招,每一下都是杀手,显见这佛门女尼已动了真怒。可是任东杰虽然只有单手可用,在战局上全然落了下风,但却仍然在间不容发中挡开了她所有招数。
快……插我……求求你……插……妙蒂不知羞耻的呻吟着,神智已经完全迷糊了,挺动着雪白的臀部焦急的寻找着,终于给她触到了那火热的巨龙,用尽全力往下一坐……
啊!巨大的充实感传遍全身,妙蒂兴奋的险些晕了过去,整个娇躯都无法控制的颤抖起来,忘情的迎合着这陌生异物的入侵。
任东杰情不自禁喘了口气,感受着她的温暖和潮湿,心神略略一分,招数上顿时出现了破绽,被拂尘上的银丝趁势缠绕住了,一时间僵持着无法动弹。
静慧师太怒叱一声,空着的左掌闪电般拍出,竟是毫不容情的攻击胸口死穴,意图将对方一举击毙。
任东杰缓不出手来抵挡,只有闭目待死的份。他暗暗苦笑,心想自己毕生以追逐美色为乐,直到送命的一刻还是在女人的身上驰骋。
突然啪的一响,胡仙儿蓦地从旁边疾掠而来,出掌挡下了这一招。
两股掌力相交,双方的身形一齐晃动,任东杰乘机振臂将拂尘甩脱,搂着妙蒂跃到了圈外。
静慧师太双眉竖起,厉声道:胡仙儿,你也要跟我恒山派为难吗?
胡仙儿咯咯娇笑道:哎呦,师太何必这么大的脾气?我看任公子也是一番好意,一心想救令徒的性命嘛!
静慧师太斥道:荒唐!像他这样子救人,我徒弟的命虽然保住,但是却破了她多年的修为,这件事传开去,我恒山派日后岂非要名声扫地?
任东杰喘息着道:救人……要紧,哪里还……还顾的了那么多……说着双臂环抱住怀里的美貌尼姑,很快就把她送上了情欲的颠峰。
妙蒂发出高亢的浪叫声,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烫热的蜜水不断的从性器结合处淌下,那情景真是说不出的旖靡。
静慧师太气得差点吐血,挥动拂尘又攻了上去,但是却被胡仙儿给拦住,急切间打她不退,只能提气喝道:妙音,你还楞着干什么?快去杀了那无耻之徒!
妙音迟疑了一下,拔出长剑一步步走向任东杰。她满脸通红,目光望向别处,竟是不敢正视这淫乱的场面,低声道:施主请放下我师姐吧。她违背佛门戒律,死后可是要堕入十八层地狱的呀,施主这样反而是害了她。
任东杰正色道:你错了。在我眼里看来,什么清规戒律,什么门派名誉,都只是虚无的镜花水月,远比不上一条人命来的重要。
说的好!那戴竹笠的女郎鼓掌喝采,她的手下也纷纷应和,妙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手中的剑是否该刺出去。
静慧师太冷然道:素闻祁连山的强贼杀人如麻,女寨主欧阳青虹更是出了名的辣手角色,几时也开始重视起人命来了?这倒是奇闻一件。
欧阳青虹淡淡一笑,道:本姑娘无意和师太斗口,但是不管怎样,保住令徒的性命都是眼下第一要务!
静慧师太厉声道:我弟子的生死安危与你无关,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欧阳青虹道:抱歉的很,我本不想管闲事的,但这件事却与我有关,而且与这里的大部份人都有关。
她顿了顿,沉声道:我们这里有三拨人的手下死的不明不白,你徒弟作为仅有的生还者,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提供出线索的人,怎能让她就这样死去?
静慧师太无言以对,拂尘上的攻势不自觉的慢了下来。再过片刻,她长长叹息一声,终于停下手来不再出招。
这时妙蒂正在任东杰胯下尽情享受着欢愉,哪里还像个佛门女尼,完全是一个饥渴到极点的荡妇。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场春宫戏,表情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只有那胡仙儿大胆而直率的瞧着,明媚的美眸中孕满了春意,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
任东杰却对周围的一切全不在乎,仅仅一柱香的工夫,就成功的令她三度达到了高潮。
啊啊……来了……又来了……啊……快……哭泣一般的嘶喊声中,妙蒂的娇躯剧烈的颤抖着,花心里喷出的热流全部浇在了对方的身上……
任东杰吁了口气,慢慢的抽出了依然坚硬的肉棒,把赤裸的妙蒂放到了椅子上。
妙音急忙赶过去,拿起外袍替师姐遮盖住了身子。
胡仙儿眼波一转,盯着肉棒讶然道:怎么?你没有发射出来吗?
任东杰耸耸肩道:我说过,这只是为了救人,并不是为满足一己的欲望。
静慧师太沉着脸一言不发,拂尘一挥,自行走向妙蒂,面如寒霜的瞪了她一眼。
妙蒂满面惶恐,颤声道:师父,我……我……
静慧师太忽然叹了口气,脸色随即转为怜悯,喟然道:冤孽,冤孽……
她俯下身来,低声道:妙蒂,你究竟遇到什么变故了?这就悄悄的说给师父听吧。
妙蒂点了点头,眼眶中饱含热泪,把嘴唇凑到静慧师太耳边,用细如蚊蝇的声音说起话来。
旁人好奇的竖起了耳朵,但却什么也听不见。
胡仙儿有些不满,张嘴就要叫她们说大声些,可是转念一想,这也许牵涉到什么羞耻之事,要这尼姑当众诉说未免为难了,还是等静慧师太自己转告现实些,当下也就没有作声。
这时任东杰已整理好衣着,施施然在酒楼里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妙蒂终于把话说完了,静慧师太缓缓的直起身子,凝视了她半晌,柔声道:乖徒儿,师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你好好的去罢。
妙蒂的美目中突然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张开口骇然欲呼,还没发出声音,静慧师太的右掌已夹在袍袖中挥出,正中她的顶门,顿时把这年轻女尼打的头骨碎裂而亡。
在场诸人全都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静慧师太会骤下辣手。任东杰更是大为震动,飞步抢上来查看妙蒂的伤势。只见她已然气绝,美丽的脸上充满了对人生的眷恋,睁得圆圆的眼睛里却有泪珠流了下来。
任东杰心下黯然,无声的伸手抚上妙蒂的脸颊,替她阖上了双眼,胸中一阵伤痛,感到自己的眼角也濡湿了。
他霍然转过头,瞪着静慧师太,一字字道:这不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要杀她?
静慧师太神色木然,冷冷道:恒山派数百年的清誉,不可以因一人而败坏。她只有用生命的代价,才可以洗刷今天蒙受的耻辱。
任东杰气往上冲,大声道:难道所谓的名誉,在你心里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重要?难道这就是佛祖教你的慈悲吗?
静慧师太全不理睬,盘膝坐下,口中低低念起佛号来。
酒楼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良久,彭泰才干巴巴的一笑,打圆场道:任公子不要动怒,说来说去,这都是那施毒者的罪孽。咱们还是等静慧师太告知线索,一起去捉拿此人为死者报仇吧。
忽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响起,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道:何必去找呢,我们已经自己上门来了。
众人神色齐变,循声望去,只见临街的一扇窗户忽然被撞开,一条人影轻飘飘的纵了进来。
这人一身黄衣,披散着满头赤发,干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细长的双眼闪动着阴鹜的光芒,一望而知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欧阳青虹晃身上前,娇叱道:是你杀了我的手下?你是谁?
黄衣人嘿嘿一笑,道:欧阳寨主请了,在下杨崎。
彭泰失声道:赤发人屠!
此言一出,胡仙儿身边的少年们全都吓的面如土色。
这赤发人屠杨崎是快意堂新任的北方分堂主,素以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而闻名。
据说他是屠户出身,一柄杀猪刀纵横天下,宰人的时候就像是在宰一口猪。
欧阳青虹沉着的道:很好,久闻杨先生武艺高强,就让本寨主请教几招。
杨崎淡淡道:抱歉了,我只是来催你们上路的,并没有兴趣跟你一对一动手。
欧阳青虹不懂:上路?
杨崎阴笑不答,翻身退回了窗边。忽然乒乒乓乓的声音大作,酒楼上所有的窗户都被砸的飞起。
只见缺口处人影晃动,齐刷刷的出现了几十支触目惊心的弓箭!
弓是强弓,已经拉成了满月。箭是利箭,尖头闪耀着蓝旺旺的光芒,显然已经涂上了剧毒!
众人心中一凛,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被包围了。这样的弓箭手前后有三层,把整座酒楼赌的严严实实。
静慧师太双眉上扬,冷笑道:你以为这区区弓箭,就可以吓倒我们吗?
杨崎没有说话,右手一挥。最前排的弓箭手突然一起放箭。
箭如雨下,不过是向着一面空着的墙壁射去的,唰唰唰的响声过后,竟然在墙上组成了几行大字。
阳光下看的分明,这是二十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奉劝诸位,速速离城。若不离城,大祸临门。女子失贞,男子断魂!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这二十四个大字,久久的没有作声。
现在他们都看出来,放箭的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弓箭手,全都练有内家功底,而且久经专门的训练。这样一群人射出来的箭,一定会具有非常巨大的威胁和杀伤力。
半晌,金鹰先生突然狂笑起来,大喝道:好!好一个‘女子失贞,男子断魂’!我们偏偏不走,倒要看看哪一个能让我夫妇断魂!
胡仙儿吃吃媚笑道:这世上我害怕的事情很多,但只有一件事是不怕的,那就是失贞。
她身旁的少年们也跟着附和,只是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杨崎沉下脸,森然道:你们都想死在这里?一个也不肯走?
忽听一人应声道:我,我走。
众人转目望去,只见任东杰缓缓走出来,沉声道:我无意卷入这一事件,原本就打算在今夜离城。
杨崎眯起眼望了他片刻,点头道:好,任公子的话我相信。其实你不走倒也无所谓,我知道你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等一下若有空,我可以请你喝酒。
任东杰叹息道:我已经很累了,只盼望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再插手任何事情。
他拱了拱手,慢慢朝楼梯走去,堵在那里的弓箭手让开了一条路,于是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色深沉,繁星点点。三更终于到了。
任东杰背负双手,慢慢的朝怡春院走去。妙蒂的死使他的心情极差,有种强烈的意兴萧索之感。
所以他离开了酒楼,再不管那里将要发生的事。现在的他只想远离人群,远离江湖上一切的杀戮血腥,到温柔乡里尽情的缠绵,令自己完全麻醉。
也只有美酒和女色的麻醉,才能使一个浪子得到暂时的欢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还能够有勇气继续生活下去。
任东杰轻轻叹了口气,只希望今晚能在玉玲珑那里得到最大的满足。正是因为这名妓绝佳的风姿和动人的肉体吸引力实在太大,他才没有马上离开这座城市,而是决定好好的放纵一晚后再走。
可是,这个仅存的希望也无情的落空了。
他刚走到怡春院门口,就发觉不对劲了,周围有十多个衙役打扮的人在逡巡着,还有不少捕快在进进出出。
难道昨夜的案子已经发作了?任东杰脑海中闪电般掠过这个念头,还没打定主意该怎么办。
众多捕快中突然闪出一个身材略略发福的小老头,迳直向他走了过来。
任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小老头呵呵微笑,边走边拱手道,老朽刚才就在想,任公子既然来到本城,一定会到这里来看看的,果然被老朽撞个正着。
任东杰定睛一看,这小老头面色慈祥,一双手骨胳突出,盘根错节,赫然是半个多月前在金陵城里见过面的,人称鹰爪神捕的孙元富!
他忙抱拳还礼,也笑着迎上去道:自金陵城一别,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老爷子也是来此取乐的吗?
孙元富摇手道:任公子取笑了。老朽既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个空闲。不瞒你说,眼下老朽正为本城的几件大案头疼呢。
任东杰目光闪动,道:哦?不知是哪几件案子?
孙元富望望左右,将他拉到了僻静处低声道:昨夜吕温侯被害书房一案,想必你也听说了吧?这件事还没有一点头绪,今日正午在泰和楼里又发生了一场残酷厮杀……
任东杰打断了他道:我知道,当时在下也在那里……把前后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孙元富听的不住点头,道:跟老朽调查的一模一样。在你走了之后,杨崎指挥的快意堂人马发动攻势,酒楼里的那些武林人物奋起还击,双方死伤惨重。衙役捕快在一刻钟之后赶到时,里面留下了整整三十三具尸体。
任东杰淡淡道:死掉的只怕都是小角色吧?
孙元富道:不错。八个是那美妇胡仙儿的面首,四个是女盗首欧阳青虹的手下,其余都是快意堂的属下。这场厮杀以杨崎率残余部属败退而告终。
他顿了顿,诧异的道:可是跟着就发生了奇怪的事。厮杀过后,酒楼上幸存的那些客人就全都不见了,六扇门想要找他们了解情况,但遍寻了全城也找不到任何一个人。
任东杰静静的道:我想他们一定还留在城里,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晓得躲到什么隐秘地方去了。
孙元富道:老朽也是这样想的,而且这件事里牵涉到一份奇怪的请帖,署名是已故三年的逍遥山庄萧天雄庄主,这实在透着诡异。
任东杰道:但这也是目前可利用的唯一线索,逍遥山庄毁于大火的那场悲剧一直都被广为议论,不知这中间究竟有什么内情?为什么会有人假冒萧天雄的名义发出请帖?要是能将这些调查清楚,也许就能水落石出了。
孙元富苦笑了一下,道:这两个案子还没解决,方才又突然接到怡春院的紧急报案,作为头号招牌的名妓玉玲珑被人绑架了!
任东杰猛吃一惊,失声道:什么?
孙元富道:这件事说来更是离奇古怪,玉玲珑是在绝不可能的情况下,像是水汽蒸发一样的消失了。
任东杰不能置信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元富缓缓道:大约半个时辰前,玉玲珑在自己闺房里突然尖叫了一声,在房外保卫的崔护花立刻冲过去,正好见到一个蒙面人从视窗掠出来,肩上扛着的正是玉玲珑。虽然天色已黑,但她的脸还是可以看的很清楚,似乎已经因惊吓过度而僵硬了,再也喊不出声音来。
任东杰双眉扬起,认真的倾听着。
孙元富又道:崔护花立刻展开轻功疾追,妓院里其他高手也纷纷跟了上去。
不料一出怡春院,那蒙面人将玉玲珑抛进了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里,自己却从另一个方向逃逸。
任东杰握拳道:这是精心策划的绑架。
孙元富道:是的。于是大家兵分两路,一部人继续追那蒙面人,崔护花率其余人追踪马车。他们沿途抢了几匹马,好不容易赶上了马车,谁知道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打开车厢时里面竟然空空如也,玉玲珑根本不在里面!
任东杰动容道:会不会是中途被转移了?
孙元富沉声道:老朽反覆询问,可是崔护花他们都斩钉截铁的说,由于沿途都是直路,马车始终没有离开过他们的视线,玉玲珑绝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移出马车!
任东杰道:这就真的匪夷所思了……嗯,那马车的车把式呢?
孙元富道:马车刚被拦截,车把式就用匕首自尽了。而跟着蒙面人的那些追踪者也无功而返,轻而易举就被对手甩掉了。
任东杰沉思片刻,忽然道:我可以看看那辆马车吗?
当然。孙元富面含笑容,诚恳道,任公子洞察敏锐,老朽正想听听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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