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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念转动,忽然想到玉玲珑这么做,并不一定是为了摆架子。如果她真是昨夜血案的凶手,那么很有可能是借此向自己暗示,这件事在她眼里根本无关紧要,所以犯不着慌里慌张的赶来讨好他。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玉玲珑有意拖延时间,以便召集同伙商量对策,准备出其不意的给自己一个打击!
想到这里,任东杰顿时清醒了三分,脑子里也不再发热了。但在同时,他的内心深处却也更加盼望着能见到玉玲珑,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俏佳人。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快要沉不住气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柔而舒缓的脚步声。
须臾,帘子向两边掀开,这个艳名远播、将全城男子迷得晕头转向的青楼名妓终于露了面。
任东杰闻声抬头,心里立刻暗暗喝了一声采--玉玲珑果然没有令他失望,甚至比他预期的还要出色。
她有一张极具古典美的鹅蛋脸,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动人美眸。素淡的粉脸上未施半点脂粉,身上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装饰,只是在小巧的耳垂上镶嵌着一对珍珠。
她显然是刚洗过澡,秀发湿漉漉的犹带着水滴,嫩滑的双颊就像出水芙蓉般白里透红,身上散发着出浴后特有的那种清香。
她披着件又轻软、又合体的薄纱,看上去娇媚而不失端庄、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就像是她的名字一样玲珑。罗裙下露出一对雪白赤裸的纤足,牢牢的吸引着男人的眼光。
然而她最让人着迷之处,却是配合着她动人体态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慵懒而成熟的风情和举手投足间浓浓的女人味,就仿佛是情欲的催化剂一般,令人一见之下就油然兴起犯罪的欲望……
任东杰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而她也在凝眸打量着任东杰,明媚的秋波在他身上转了几转,两片朱唇轻轻启动:公子高姓大名?
任东杰随口道:玉小姐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何必明知故问呢?
玉玲珑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道:哦?这话怎么说?
任东杰笑了笑,洒然道:玉小姐想必已打听出了我的身份,所以刚才观察在下的时候,眼光才会在我这双著名的手上多停留了一那。难道不是如此吗?
玉玲珑的脸上迅速掠过一抹异色,似是有些钦佩,又似有些警惕,但马上就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的道:任公子好敏锐的洞察力,小女子拜服。
任东杰轻松的道:哪里哪里。玉小姐好灵活的消息,只不过洗个澡的工夫,就把我这个不速之客调查的清清楚楚。在下同样佩服之至。
玉玲珑扫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缓步踱到屋角,在床沿上轻轻巧巧的坐了下来。
她坐的姿势也十分好看,仪态万方之中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惬意,令人赏心悦目。
任东杰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嫖客耗费资,甚至不惜散尽家产,也梦寐以求着想要占有她。这只因玉玲珑确实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她没有特意去勾引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的注目瞧着,没有任何言辞,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可是却偏偏比世上所有风骚的动作和言辞加起来都更诱人!
任公子,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她忽然开了口,微蹙着两道美丽的柳眉道,小女子并不明白,你写那几个字给我是什么意思!
任东杰摊了摊手,惋惜的道:玉小姐,你既然赞我观察敏锐,那就应该知道,在我这种人面前说谎,实在是件很不智的事。
玉玲珑的粉脸上,霎时泛起了一股红意来,也不知是着恼还是挂不住颜面,不客气的驳斥道:你怎知我在撒谎?自作聪明!
任东杰面带微笑,用嘲讽的口气道: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以身价高贵闻名的玉小姐,又怎么会突然转了脾气,特意把我这个孤寒的穷鬼叫到你的香闺里来呢?
他一边说,一边用直率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在玉玲珑惹火的身段上行注目礼。
那种色迷迷的眼神,满带着暧昧之意,就像是把她当成完全赤裸的女人。
玉玲珑被看的非常不悦,自从她出名之后,嫖客们虽然都在暗地里用眼光强暴她,可从来没有谁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厚脸皮,当面也敢看的这么露骨放肆!
她沉下脸,眉宇间就如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任公子,请不必再兜圈子了!不如直说了吧,你的来意究竟为何?
任东杰眯起眼,恣意的欣赏着她那怒意中带点妩媚,妩媚中又隐含着冷艳的姿容,慢吞吞的道:我的来意可不简单呢,但首先我想搞清楚,吕温侯被杀的原因是什么?
咯咯……玉玲珑突然放声娇笑起来,犹如花枝乱颤般,胸前丰满的线条也随之剧烈的颤动,带着点放浪形骸的味道。
她不笑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冷冰冰的木美人,这一笑起来,却当真是活色生香、风情万种,全身上下的每个细微之处,仿佛都在焕发着一种原始的诱惑!
若有男人能不为之神魂颠倒的,那他就一定是个睁眼瞎。
任东杰被笑的有点发窘,忍不住问道:玉小姐在笑什么?
我在笑,任公子你居然不懂江湖规矩!玉玲珑好一会儿才敛住笑容,伸手轻拢着披散的秀发,瞟着他心平气和的道,口说无凭,你想指定小女子是杀人凶手,就必须先拿出证据来!请问任公子,你可有什么关键的证据吗?
任东杰心中雪亮,到这时候已可百份之百的肯定,玉玲珑跟昨夜的谋杀脱不了干系。她会这样问自己,目的是想试探一下,自己手里到底掌握着多少张底牌。
证据我当然有!他双目炯炯的盯着她,眼神犀利而尖锐,仿佛能直接看到内心深处去,莫忘记,玉小姐昨夜赴潇湘别院时,在下恰好也在那里盘桓。
原来如此!玉玲珑美目流盼,似笑非笑的道,但不知任公子怎会那么巧的在别院里?不会是去找什么有夫之妇偷情吧?
任东杰眨眨眼,悠然道:猜对了!在下本来就是一个浪子。而浪子最拿手的好戏,就是去找美丽的女人偷情了。
他忽然压低了嗓音,挤眉弄眼的道:玉小姐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呢?保证让你称心如意!
玉玲珑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眼波流动道:任公子,小女子已经说过,这要看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以及能不能拿出够份量的证据来!
她盘起腿,将白生生的赤足放到了床沿上。也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裙子掀开了些,露出了一小截白晰无暇、纤浓适度的晶莹玉腿。
任东杰只看得一阵心摇神驰,真想扑到床上去,把这艳光四射的美女压到自己的身下,好好的探索她精彩绝伦的玉体,吸嗅她幽兰般清雅的体香,然后彻底的将她征服!
可这样做的前提却是,自己必须先要将她打败,让她明白欺瞒和对抗都是绝无可能成功的,只有乖乖地跟自己合作才是唯一的出路。
昨天半夜时分,玉小姐曾经到过潇湘别院拜访吕温侯,同行的伙伴还有三个。任东杰看准时机,当机立断的打出了第一张牌,吕温侯本来就是玉小姐的仰慕者之一,听说你芳驾光临,大喜之下哪里还会提防,被你们轻而易举的制伏在了书房中。
玉玲珑的娇躯陡然震动了一下,眼里再次掠过惊佩的神色,但表面上却仍是全无异状,淡淡道:是吗?
任东杰看准了她的弱点,把第二张牌也有力的打了出去:进入书房之后,一个同伙堵住了书房的门,一个却堵住了窗户。而你和另外一个人,则隔著书桌和吕温侯攀谈。
玉玲珑的脸色突然发白,美目中的惊佩已经变成了骇异,失声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她的阵脚开始乱了!已无法再维持住刚才的那种镇静!
任东杰信心大增,表情更加的肯定从容,嘴角边挂着一缕懒懒的、莫测高深的微笑,慢悠悠的道:昨夜你们行凶的时候,在下就在书房的外边窥视着,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骗人!玉玲珑娇叱一声,秀挺的鼻尖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脱口而出道,昨夜我们曾仔细查看,书房周围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任东杰忽地截断了她,沉声道:很好!玉小姐你总算亲口承认了,昨夜的的确确去过案发的现场。
是又怎样?玉玲珑狠狠的咬了下嘴唇,忽然心中一动,凝视着任东杰狐疑的道,这一切都是你猜测出来的,其实你并没有亲眼见到,是不是?
任东杰暗呼不妙,此时如果被这美女重新筑起防线,再想逼她就范就困难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这当然是我亲眼目睹的,否则我怎能知道真相!
玉玲珑眨也不眨的瞪着他,娇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笑的十分妩媚,可是眸子里却依然冰冷,缓缓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当时既不出手阻止杀戮,也不在现场缉拿我们归案呢?
任东杰正色道:拜托!我既不是急人所难的大侠,也不是负责缉凶的捕快,为什么要去冒险呢?何况你们当中一个交手经验丰富,一个掌上功夫高明,还有一个更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一招就取了吕温侯的性命!我如果贸然冲出去,连我也会被你们杀了灭口的。
这番话他说的非常坦然,而且不着痕迹的把第三张牌也打了出去。目的就是要使玉玲珑相信,正因为他目睹了全过程,所以才能把一切细节都说的如此详细。
玉玲珑倒抽了一口凉气,强自镇定的道:就算你真是亲眼看见了又如何?到了公堂之上,你还是没有证据可以指控我!
玉小姐,你委实太小看在下了!任东杰大笑,煞有介事的道,手中若没有掌握决定性的证据,我怎么会如此冒昧的前来打搅呢?
玉玲珑花容失色,陡然尖叫道:我不信……你绝不可能找到证据的,绝不可能!
抱歉的很,在下偏偏找到了。任东杰面不改色的撒着谎,其实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吕温侯临死前已知逃不过大劫,所以偷偷的刺破右手食指,用鲜血在书桌的底部写下了你的名字……
他停顿了一下,沉稳的道:那块桌板已经被我割下,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了。如果有必要,随时都可以交给本城的捕头……
玉玲珑听到这里,似是再也坐不住了,娇躯无力的靠在了床栏上,心中首次升起了强烈的挫败感。自进屋后和这个男人的交锋,不论是明争还是暗讽,她始终都落在下风。
好半晌,她才逐渐的回过神来,掠了掠秀发,从双唇间轻轻的吐出了几个字:任公子,我输了!
当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谢坚掌中的长剑,第七次击中了狄龙手里的八角锤!
两人已经在院外的开阔地,如火如荼交手了三百一十五招,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谢坚的额上已有微汗,但手上的剑招却丝毫也不见凝滞,一柄百炼精钢的长剑就如天外蛟龙般,见缝插针的攻向对手的各处要害。
这公子的武功,居然不像他的人那样看上去华而不实,一招一式都有法有度,显然经过明师的指点,也下过不算小的苦功。
低呼的双锤却舞的像一团旋风!一团可以席卷大地的旋风!
狄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嘶吼,双锤所过之处,无论是坚硬的石栏,还是粗壮的大树,都被硬生生的砸倒劈烂,声势极其的惊人!
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办法砸中谢坚的脑袋,而谢坚的剑也没有办法刺中他。
怡春院里的嫖客们,大都已闻声而出,纷纷挤在各自的楼层上观看这场恶斗。
那姓彭的汉子也在其中遥望着,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屑的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两个傻瓜在这里争风吃醋,美人儿或许已经倒进别人的怀抱了,不晓得他们打个什么?
一同等待玉玲珑召见的儒雅书生闻言一愕,不以为然的道:彭兄是说玉小姐会对今次的客人另眼相看吗?我看未必见得。
姓彭的汉子微微冷笑,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嘿嘿,别人不认得他,我却认得!那个人可是有名的大色鬼,很少有女人逃得过他的五指山的。
儒雅书生正待说话,突听场外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嗓音,暴喝道:住手!
眼前人影晃动,一根沉甸甸的狼牙棒,一支金灿灿的神龙鞭同时出现,就如风驰电掣般掠到战圈里,把八角锤和长剑一齐挡开!
铁捕头有令!不得在城里动刀动枪,违者一律拿下!
谢坚收剑而立,神色颇为不满,冷笑道:铁捕头!嘿,又是这个铁捕头!好大的威风啊,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他突然想起一事,转向那两个公人道:二位来的正好,此人是个大强盗,供品‘血玉凤凰’被劫一案就是他干的,你们快捉住他!
两个公人躬身一揖,不亢不卑的道:谢世子请见谅。小人等只是奉命行事,捉与不捉,须由铁捕头下令才行。
谢坚气的一跺脚,转身瞪着狄龙,恶狠狠的道:这次便宜了你。以后若撞到本少爷手中,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狄龙哈哈大笑,状甚轻蔑,但却没有再说话。
谢坚回到大堂,举目四处一望,忽然变色道:玉小姐呢?她已经走了吗?
有人应声道:玉小姐选中了刚才那个大言不惭的年轻公子,说是要在闺房里亲自招待他。
谢坚的眼中闪过妒恨的光芒,手掌再次握紧了剑柄!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折服一个有傲气的美女,更让男人充满成就感呢?
任东杰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口中却淡然道:玉小姐,你终于肯承认了吗?吕温侯的死,根本就和你有不可推脱的关系!
玉玲珑幽幽一叹,满脸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撇着嘴角道:在你这样聪明的男人面前,否认又有什么用呢?
她突然话锋一转,疑惑的道:不过,任公子既然证据在手,为什么不去官府中告发呢?你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现在可以告诉小女子了吗?
任东杰悠然道:我说过,在下不是捕快,也不是大侠。很多时候在我眼里,与其替别人去维护公理和正义,还不如替自己捞取一些好处来的实在。
玉玲珑的双眸亮了起来,秋波凝视着任东杰片刻,突然发出咯咯的娇笑声。
这一次她的笑容中全是迷人的妩媚之意,再没有先前的那种严冷。
任公子,想不到你竟是为了敲诈来的。她笑的十分甜蜜,嫣然道,这很好。只要你肯谈价钱,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多了。
任东杰也笑了,提醒道:只怕我要的价钱太高,玉小姐未必负的起哩。
玉玲珑笑的更动人,俏脸就像是一朵绽开的鲜花。她跨下床,赤裸的玉足在地上轻盈的走了几步,从梳妆台上拎起了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打开盒子,她从里面取出了一朵精巧的纯金珠花,轻轻的掷了过来。
任东杰随手接住,失笑道:这算什么?玉小姐送给在下的定情之物吗?
玉玲珑横了他一眼,正色道:你可以把它当成定情之物,好好的收藏起来,也可以拿着它到城里的‘大丰钱庄’去,凭此提取五十万两的纹银!
任东杰吃了一惊,失声道:什么?我不是听错了吧?
你没有听错!玉玲珑不动声色的道,整整五十万两的纹银,只要任公子肯收下,就全都是你的了。
任东杰怔住了,看玉玲珑的神态认真,并非是在开玩笑,喃喃道:难道我最近时来运转,命中注定要发财了?
玉玲珑娇笑道:每个人迟早都会走财运的,这又何足为奇?当然,交换条件是什么,任公子是聪明人,就不需小女子多说了吧!
任东杰思忖片刻,摇了摇头。
玉玲珑变色道:怎么,莫非任公子嫌少吗?
那倒不是!其实有没有财运,我根本就不在乎。任东杰斜睨着这姿色出众的美女,笑嘻嘻的道,对我这样的浪子来说,更想走的是桃花运……玉小姐明白了吗?
玉玲珑只听到一半,双颊就刷的飞起了两朵红云,看上去更是有种说不出的韵味。她用眼角瞟着任东杰,俏脸上似笑非笑的,也不知是嗔怒还是娇羞。
我明白,任公子。她蹙起秀眉,平静的道,你想要的是小女子本身,是不是?
答对了。任东杰笑的十分得意,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色狼,莫说是我,全城中有哪个男子不想一亲玉小姐的芳泽呢?眼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只有傻瓜才会放过,不知玉小姐肯不肯答应呢?
玉玲珑咬着下唇道:我还能不答应吗?现在你是胜利者,而我则是你手中的战利品。失败的一方,本就只有任人威胁,接受摆布的份!
用这个来要胁你就范,在下也是情非得以的。任东杰凝视着她美丽的容颜,叹息道:我本来不想趁人之危,但玉小姐你实在太让人情难自禁了,我只好做一回无耻之徒。
他顿了顿,突然一本正经的道:我不要你的巨额银两,只要玉小姐肯全心全意的给在下一个热吻,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那么我保证绝不会把真相透露给任何人!
这次轮到玉玲珑吃惊了,愕然道:什么?
这男人专程登门求见,费了那么多工夫和口舌,总算把自己逼得低头服输,任他为所欲为了。可是他想要敲诈的,只不过是一个热吻!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的?玉玲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了摇头,呻吟般的道:你不是……不是在说笑吧?
当然不是。任东杰淡淡道,请记住在下是一个浪子,不是无耻的淫贼。浪子是永远不会勉强女人跟他上床的,因为这是标准的浪子风度之一。
话音刚落,他突然一晃上前,眨眼间就掠到了玉玲珑的面前,眼看就要撞到她身上。
玉玲珑不由低声惊呼,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任东杰的脚步却硬生生的顿住了,身体距离她高耸的酥胸只有半寸,竟是计算的毫厘不差!
她只感脸上一烫,对方温热的呼吸已经喷了过来,一股浓厚的男子气息也嗅进了鼻端,芳心顿时大乱,忙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不料娇躯甫动,纤腰上却蓦地多出了一只手,刚好阻住了她的退势。
玉小姐……任东杰伸出另一只手,托起了玉玲珑秀巧的下颔,令得她娇美的脸庞仰了起来,柔声道,在下这点小小的要求并不算过份吧,你说是不是?
玉玲珑似嗔似喜的白了他一眼,双颊晕红的像染满了胭脂。美眸中除了些许羞意之外,更多的则是妩媚的神色。
她在他手里点了点头,诱人的双唇轻轻的颤动着,吐出动人的声音道:嗯……那不算过份。
在这样近的距离内,她一开口,嘴里就送出了一股芳香的气息,如麝如兰,中人欲醉。
任东杰热血上涌,再也无法保持浪子的风度了,猛地低头向那两片娇艳的唇瓣吻去!
玉玲珑唔的一声,檀口已被牢牢的封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她的嘴唇立刻灼热了起来,做出了最热烈的反应。
任东杰毫不客气的痛吻着她,吮吸着那两片湿润的朱唇,同时他的舌头老练的探进了她的口中。当他的舌尖,和玉玲珑的香舌接触的一那,两个人的身体都如触电般颤抖起来。
他们不由吻的更激烈,舌头的纠缠也更彻底,不时发出动情的喘息声和低吟声。像是在把彼此内心深处隐藏的渴望和欲求,都通过唇舌的交流释放出来。
这真是一个令人窒息的长吻,四片灼热的唇,过了半晌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玉玲珑的身子,轻轻的自任东杰的搂抱中挣脱,掠了掠因热吻而散乱的秀发,抿着嘴嫣然一笑,看上去更是风情万种。
任东杰在心里叹息一声,忽然感到十分的懊恼,后悔自己不该故作大度,只这么小小的亲热一下就算数了。
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占有玉玲珑,想得到薄纱下那千娇百媚的胴体,享受在她体内纵横驰骋的滋味,那一定快活的让人发疯!
但是说出去的话却是收不回的,他只能强抑欲火,短促的道:好了,现在把吕温侯被杀的原因告诉我,解开我心中的疑团,咱们就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了。
玉玲珑静静的望着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奇特,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片刻后,她突然浅浅的笑道:任公子,小女子想和你重新谈一笔交易。
任东杰奇道:哦?先说来听听!
刚才那个吻,就算小女子白送给你了。玉玲珑说到这里俏脸又是一红,看上去倍增娇艳,咬着樱唇道,除此之外,不但五十万两纹银照旧归你,而且小女子心甘情愿的和你共赴巫山,一起去享受那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你看这样如何?
真的吗?任东杰大喜,迫不及待的道,那么,你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玉玲珑郑重其事的道:很简单!你得到了小女子的身体和巨额银两后,不能再追问或调查关于昨夜的任何事情,而且必须马上离开本城。
任东杰一怔,心中顿时感到相当犹豫,一时间竟难以做出决定。
他的下半身已经强烈的表明了立场,可是上半身却没有丧失理智,头脑中更是思绪沸腾。
看来昨夜发生的血案,背后一定牵涉到极其重大的秘密。玉玲珑不惜舍身相就,并以巨金贿赂,目的都是想把这个秘密隐瞒起来。
这样的秘密,通常都是十分可怕的,如果卷进去,就等于是陷入了一个危机四伏的陷阱,随时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聪明人是不应该去赶这趟混水的。
何况只要答应离开,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百万财富,还能得到这个精彩绝伦的美女,这是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的优厚条件,但要是没有把这个秘密追查到底,将来会不会懊悔呢?
任东杰正在踌躇不定时,玉玲珑却又有所行动了。
她忽然轻扭腰肢,那件薄薄的轻纱就倏地从身上滑下。于是那光洁修长的粉颈,刀削般的雪腻双肩,和颈下的一大片莹白肌肤顿时全都露了出来。
任东杰的视线一下子盯了上去,双眼中就如要喷出火来。只见玉玲珑的上身大半都已赤裸,在那无限美好的娇躯上,仅剩下一抹淡黄色的肚兜,遮挡住了那诱人遐思的双乳。
接着,她纤手抬起,缓缓探到背后,去解肚兜的系带。她的动作是那样的缓慢,那样的轻柔,单是这动作本身,就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系带解开了,可是肚兜只是一颤,竟然并不掉下来。她胸前那两个丰满挺拔的山峰,自然而然的把肚兜高高的撑了起来,悬挂在上面颤巍巍的摇晃。
怎样?任公子,你是想要知道真相,还是想要我呢?她的语音变的低沉,充满了奇异的煽动力。而那半遮半掩的香艳情景,比全裸更加充满想像的空间,让人渴望着能一窥全貌。
任东杰热血上涌,下半身的诚实想法立刻占了上风,几乎是脱口叫道:要你!我当然要你!
玉玲珑咯咯的笑了,风情万种的笑容中,隐含着一丝骄傲和得意。像是对自己的魅力有绝对的自信,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她。
随着笑声,肚兜摇摇欲坠的更厉害了,雪白的酥胸也暴露的更多,仿佛在呼唤着男人过来揭下这多余的束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糟杂的吵闹声,似乎有好几个人正向这里涌来。
其中一个年轻气盛的口音最响,大声叫嚷道:半个时辰早过了!玉小姐怎么还不送客出来,这不正常!
任东杰和玉玲珑都听出那是谢坚的声音,这才惊觉时间已过了许久。
玉玲珑忙系好肚兜,手脚快捷的重新披上了薄纱。
只听崔护花的语音响起,冷冷道:玉小姐爱和客人呆多久,那是她的自由。谢世子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谢坚怒道:我是担心玉小姐,怕她遭了无耻之徒的暗算而吃亏!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到房里看看,不然出了事就后悔莫及了。
旁边有不少人纷纷称是,杂乱的脚步声又逼近了许多。
崔护花厉声道:站住!谁敢过来,我就叫他血溅五步!
玉玲珑压低嗓音道:任公子,眼下是不成了。小女子若再不出去阻止,只怕会酿成无谓的惨祸。公子若有心,今夜三更到城南狮子桥下等我,到时必定让你如愿以偿。
说完凝眸一笑,飘飘若仙的走了出去。只剩下任东杰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欲罢不能的雄姿,苦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
玉玲珑刚一现身,屋外的众人就安静了下来,也不再向前拥挤了。这青楼名妓的容光姿色虽看的他们口水都快滴了下来,可是却自有一股不可冒犯的凛然气质,使他们不敢接近。
谢坚干咳一声,勉强挤出笑容道:玉小姐,你总算出来了!你……你没事吗?那个家伙没把你怎样吧?
玉玲珑略一施礼,神色冷淡的道:小女子很好,有劳世子挂怀。
谢坚侧目打量着她,瞧见她双颊犹带晕红,眉梢眼角间都有股掩饰不住的春意,顿时疑窦大起,忍不住道:真的没事吗?那个客人又在哪里?
玉玲珑沉下俏脸,不悦的道:世子问这话,是想管束小女子的行动吗?
谢坚讨了个没趣,尴尬的道:不不……在下只是……只是关心你罢了。
玉玲珑漠然道:多谢世子的好意。那位公子早已离开了,如果不信,世子尽可入内查看。
谢坚迟疑着,忽然一咬牙道:为了玉小姐的安全,在下的确是要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他硬着头皮,绕过玉玲珑,大步闯进她的闺房。只见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只有那两扇敞开的窗户,似乎正在秋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他一呆之下,玉玲珑跟了进来,俏脸上如同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道:世子既然这样不信任小女子,那还来找我干什么?说着眼圈仿佛有些红了。
谢坚大急,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打躬作揖道:不不……我怎会不相信玉小姐呢?在下实在是太过紧张你的安危了。抱歉抱歉……玉小姐你千万体谅在下的一片痴情。
玉玲珑怒道:那你带着这么一大群人来做什么?可是想用强逼迫小女子就范吗?
谢坚无言可对,突然跳了起来,冲到门口破口大道: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还不给我滚的远远的!玉小姐喜欢耳根清静,谁再敢来骚扰她一律杀无赦!
将军世子震怒了,拥在门外的这群人本就是靠他壮胆才敢跟来的,这下全被吓得屁滚尿流,一哄而散的走了个干干净净。
谢坚回过头来,诚恳的道:他们已被我骂走了,玉小姐这下能原谅我了吗?
说完又深深鞠了个躬。
玉玲珑突然扑哧一声娇笑起来,横了他一眼,半是嗔怪半是撒娇的道:啊呦,世子怎么客气起来了?人家是跟你开玩笑哩。好啦,那副吴道子的名画在哪里?小女子还等着世子来解说呢。
谢坚大喜过望,忙不迭的招呼随从将画轴取了过来,在桌面上展开,随即摆出很有品味的架势开始高谈阔论。
玉玲珑姿势优雅的坐在他身边,静静的听他口若悬河,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她一向都知道跟男人打交道,什么时候该硬,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可以对他不假辞色,什么时候却又要给他少许希望和甜头。
这就是她作为名妓,能够在短短时间内红得发紫,又能至今不被任何人染指的原因。
距离怡春院只有十来步远的街对面,闹哄哄的簇拥着一群过路人,男女老少都有,正围在一起观看墙壁上新贴出的告示。
告示是刚刚贴上去的,上面盖着本城知府的大印,除了工整墨黑的正文外,还画着一个人的半身像,赫然是一张悬赏通缉的榜文。
众人一边注目细看,一边摇头叹息,脸上都有不忍之色。
原来那位姓吕的侯爷昨夜被害了,而且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被人割断了喉咙。
连堂堂的侯爷都敢杀,这真是反了天了……唉,世风日下呀。
听说闻讯赶去的捕快们看见凶手了,可惜被他当场逃脱。喏,凶手就是这个样子,如果见到要赶快报官,能得到一万两银子的赏金呢!
众人只顾交头接耳,谁都没有想到,那通缉的人物此刻赫然就在人群之中。
他也正在看着这张悬赏的告示。满街的人中只有他才知道,上面画的就是他自己。
可惜,可惜,任东杰一边微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画的并不像呀,看来这万两纹银,怕是没有人能领到了。
的确,告示上的人像,是照着他昨夜那副不修边幅的潦倒模样画的,加上当时环境昏黑,对方也没把他看清楚,因此面容上只有三四分相像,至于神韵更是差远了。
只听旁边一个老者叹道:本城近来劫难不断,接二连三的发生骇人听闻的血案,看来是冲撞了哪路凶神,才会引来这血光之灾。
任东杰心中一动,忙对着老者抱拳道:请问老人家,本城近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说来听听吗?
老者打量了他几眼,悄声道:这位公子是刚入城的吧!告诉你也无妨,自半月前至今,这里已经发生好多起凶案了,听说被害的全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脚色呢,你说怕人不怕人?
任东杰哦了一声,淡淡道:江湖上纷争不断,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死于非命,官府只怕想管也管不了。
老者苦笑道:可不是吗?官府方面一直是茫无头绪。更气人的是,也不知是哪个官老爷下的命令,居然把全城的六扇门公人,全都交给一个新来的女捕头指挥,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他说到这里沉下面孔,不满的道:你想她一个小女娃子,年纪轻轻的又懂得什么了?不去做针线女红,偏要学着男儿汉舞刀弄拳,这不是胡闹吗?她一连忙碌了这么多天,把全城搞的鸡飞狗跳,却什么线索也没查出来!
任东杰听到这里顿时了然,大感兴趣的道:是呀,女孩子哪里当得了捕头,简直是儿戏嘛,不过,这位女捕头姓甚名谁,可有了婆家吗?
老者道:她叫铁木兰,平日里总是男装打扮,又是那样的脾气,有谁敢娶她进门?三言两语争执起来,还不被她踢得连翻几个筋斗啊?弄不好小命都去了半条!
任东杰不由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昨夜挨了两脚的屁股,深有同感的苦笑道:不错,这样的女孩子确实不好驾驭,稍有不甚就要吃个大亏……
话还没说完,那老者突然指着长街的另一头,低声向他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公子你瞧,铁捕头已经来了!
任东杰哪里还待他说第二句,立刻就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长街的彼端尘土飞扬,密如雨落的马蹄声中,一匹雄壮的青葱马撒开蹄子,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过来。
眨眼间,青葱马就冲到了近前,眼看就要撞到人群中,却突然一声长嘶,两个前蹄高高抬起,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几乎在同时,鞍上坐着的骑士轻灵的纵起,以一个极漂亮的姿势翻身跃下,稳稳的站在了青石路上。
好俊的马,好俊的骑术,好俊的人!
不,应该说是好美的人!
这个骑士虽然一身男装,穿着的是衙门里公人的服饰,姿势和动作上都有意的模仿着男性,可大家还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她是个百份之百的女人!
因为这世上绝没有哪个男人像她这样好看,这样充满了生机勃勃的青春之美!
她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眸子里总是射出带着警惕的光芒,仿佛把每个人都当成潜在的罪犯。可是顾盼之间,却又偏偏显得娇俏生姿。那杏靥桃腮的秀色,更是掩也掩不住,把她的美丽完全展现了出来。
大街上一时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呆呆的望着她,视线都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
任东杰自然也在盯着她,两只眼睛还在闪闪发光。
面前的这个美貌少女,果然就是昨夜在潇湘别院碰到的那个玄衣捕快,那个劈了自己数十刀,又狠狠的踢了自己两脚的女孩子!
他当时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却牢牢的记住了她动人的曲线和高挑的身段,还有她那双令人怦然心动的美腿--很少有女孩子像她那样,有一双这么结实、这么匀称、这么修长的美腿。
现在他当然也记住了她的名字,一个很符合她性格的名字--铁木兰!
不知何时,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也逐渐响起。议论的中心,当然都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女捕头。
她就是铁木兰吗?哇哇,可真是个小美人啊,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着。
是啊!她才刚调到本城不久,连我这住在衙门附近的,都很难得见到她的花容月貌呢。
岂止是花容月貌,你瞧她那张小嘴,那腰身,还有那大腿。天哪,这美人儿全身上下,没一处不让人着迷呀……
声音不大,都是压着嗓子悄悄说的,顶多只想传进周围三五个人的耳朵,可是隔着老远的铁木兰却偏偏听见了。
她双眉一蹙,俏丽的脸庞顿时气的发红,挺起胸膛昂着头,站的更加笔直了,表面上虽然是一副既坚强又泼辣的模样,可是心里却着实有几分委屈。
想不到上任十多天了,大家仍然没有把她看成是执行公务的捕头,还是仅仅把她当成品头论足的物件。
她虽然渴望着引起人们的注意,渴望着能得到所有人的交口赞扬,却不希望大家注意的只是她的脸蛋和身材,赞扬的只是上天赐予自己的美丽!
她本来就是个思维很独特的女孩子。老爹原本给她取的名字是铁慕兰,可是长大以后,她却嫌这名字的脂粉气太重,配不上捕快威风凛凛的身份。
于是她自作主张改了一个字,这一改整个意思都不同了。
要知道,她最崇拜的就是巾帼英雄花木兰,因为花木兰做到了许多男人都做不到的大事!从小她就立誓,要做这个时代的花木兰,而且要更坚强、更勇敢,就像是用钢铁铸造的女斗士!
所以她就把名字改成了铁木兰!
她决心像花木兰那样,靠自己的努力去拚搏出事业和名声,而不是自降等级,成为靠美色来取悦男人的玩物。
可惜要实现这个理想,却实在是太……太难了……
她才刚刚离开师门,一上任就遇到了多起武林人物被害的棘手血案,而昨夜在吕温侯被杀的现场,凶手居然还是在她的全力追捕下,从从容容的逃逸无踪。
换了别人,面对如此不利的局面,恐怕早就失去信心了,可是铁木兰却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她暗暗的发了狠,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罪犯绳之以法。
突然,铁木兰娇躯一震,隐约觉得人群中有个身影有点眼熟。
她忙睁大双目仔细望去,发现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只有小半个侧面对着自己,似乎正在专注的观看墙上的榜文。
这个人……瞧他这身形、这个头、这脸部的轮廓,和昨晚遭遇的那个凶手,足足有七八分相像!
铁木兰越看越是怀疑,一颗心不由咚咚跳了起来,粉脸激动的泛起了淡淡的红晕,看上去倍增娇艳。两眼中却射出凌厉的光芒,冷电似的扫视在这个男子的身上。
一阵秋风吹来,暮秋的寒意更重了。任东杰的额头上忽然渗出了几颗汗珠,他不用看也能感觉到,那个美貌女捕头的视线正牢牢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禁暗呼不妙。
如果被对方确认,自己就是昨夜和她交手的不速之客,那么她肯定会认定自己是凶手的。虽然这个误会最终可以解释清楚,但那总是太麻烦,何况还牵涉到桃花夫人的声誉问题。
唔,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任东杰打定了主意,转过身刚想溜之大吉,突然眼前人影晃动,这美貌女捕头竟无声无息的掠了过来,迎面拦住了自己的去路,冷冷道:站住!
站住!你还想逃?
好动听的嗓音!清脆的如同出谷黄莺,虽然特意加重的语气里透出森寒和严厉,却仍然掩不住少女特有的那种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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